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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长进,每到高考就浑身发烧。”许俊岭给孩子买了个冰糖葫芦拿着说,“考成胡子兵后,连《范进中举》的指望都破灭了。后来,后来就去淘金了。”

    “哇——。”杜雨霏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她把孩子接过放进筐里,然后推着自行车,跟他并肩朝前走着,等待着他的下文。

    “淘金挺赚钱,可我觉着没多大意思。于是,就上北京来了,想着圆我那大学梦了。”许俊岭话到嘴边,没有敢说到北京追她来了。

    “听说国家要出台新政策,教育的改革力度很大,年龄已经放开了。”已经为人妇的杜雨霏,眼睛亮亮地瞬一瞬他说,“走,上我家去。娜娜的爸爸是北京土著,就住在府右街。我在郊县大兴那边教书,礼拜天带孩子出来玩玩。对了,简单死啦,教育部的培训基地就在大兴那边呢,回头我给你联系就近参加考试,怎么样”

    “那就太谢谢你了。”许俊岭的脸一红说,“我就要考北京大学,别的啥学校都不去。”

    “你得有个计划。”

    “现在不市场经济了吗,我想拿出二十万,办个厂子或是公司之类。反正要在北京立住脚哩。”

    “口气不小哇。”杜雨霏笑嘻嘻地说,“我的那一位在社科院工作,让他帮忙出个点子。”

    中午饭是许俊岭请客,娜娜很快就跟他混熟了。杜雨霏母女陪他游览故宫出来已华灯初上了。他们右拐沿故宫的河边走着,四下里很幽暗,路灯在头顶的树枝间眨着眼。他推着自行车,车前梁筐里坐着调皮的娜娜。杜雨霏跟他又仿佛回到了浪漫的中学时代,他们俩恨不能把离别后的一切都说个透透彻彻。

    当然,婚后的杜雨霏热情而不失分寸,总是在许俊岭滔滔不绝的讲述中恰到好处地插上几句话。本小他三岁多的她,仿佛成了一个老谋深算的长辈,他好几次想把自己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说出来,可话到口边都咽了下去。往西过金水桥时,娜娜的小手拽了片树叶摇着玩,杜雨霏看着水域问,“你们那儿山神庙旁的鸳鸯树还在吗我用叶子做的书签,比香山红叶还耐用呢。要是跟北京这边的一样过塑的话,那可是赚大钱了。”

    “唉,再别提咱那山沟沟子了。我是前脚跨出来,后脚就不打算跨进去了。”

    “想离开没有错。”杜雨霏推心置腹地说,“也不能盯着咱那个小县城。县城能算什么,再好的县城也只是个县城,不可能称作城市。而城市又怎么能跟京城比呀。像你目前这种状况。要想留下来,永远留在北京的话,就得组织一个家庭,像我一样找一个有房产的对象,一切便顺理成章了。”从她的话里得知,她跟爱人的结合,爱情的含量不高。肯定是社科院工作的她男人,看中了她这只山里的凤凰,而她则是为了留在皇城根儿罢了。

    “到了。前面的四合院就是我家。”杜雨霏有些显夸地说,“这可是咱中国民宅中的典范,都上邮票了呢。”

    “我在邮票上见到过。”

    这是一座普通的四合院,悬山式的门楼两端,高耸着造型简洁的鸱吻,椽头上镶着一排三角形的滴水。大门两侧好象是一对石狮,门槛下是三级青石台阶。进了大门,朱漆的木门,形状各异的窗户,精美的木窗棂,使我大开眼界。院子用青砖围成的六棱形花栏里,对称地栽植石榴和海棠。西边院墙下,一片竹园枝干繁茂,绿叶如盖。娜娜喊了声,“奶奶——”,径向上房跑去,把许俊岭从浏览的兴致里拽回现实。

    “真真开了眼界!”许俊岭笑着回头,看着杜雨霏说,“这怕都成文物了。”

    “还真给你说对了。”杜雨霏说,“要不是作为民俗研究的保护物啊,早就拆旧盖新楼了。”她领许俊岭进了西厢房,就让座c沏茶,又端出水果道,“别客气。你这是娘家人了,等会儿娜娜她爸回来,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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