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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人开了口,“听说是个叫翠翠的女人,两个奶大的哟,尻子圆的哟,不日都想多看两眼哩。一张x嘴能说会道,把水说的都能点着灯。谁不买鸡都不行,说死人魂儿引不出红鱼岭,就钻到老板屋里寻事情哩。”

    “快都甭嚼舌根子了。弄好了用麻绳捆了,运回山里,他屋里的人还要开棺验尸哩。”

    “屁。老板把钱拥上了,婆娘娃有吃有穿了,谁还管哪俅事哩。”

    许俊岭远远地站在黑影地里,只等他们提到运尸的车哩,可听着听着竟没有一句涉及车辆的。难道在黄金彪以外,还有靠运尸赚死人钱的人吗。许俊岭有意咳嗽了两声走过去,对着抽烟等灰包的三个人问,“要车拉不”

    “不要。”

    “。”

    许俊岭的心往起狠劲地一跳。坏了,黄金彪垄断的买卖没有了,已经有竞争对手了。他不再言语,却给他们散起香烟。

    “老板找黄金彪去了。”其中一个手指间打个红闪说,“这人路远,家在宁陕,等会儿就要上路哩。”

    一阵狂喜。许俊岭一语不发地转身就跑,刚进棺材店,葛老头就喊,“俊岭,远差。”

    “我这就发动车去。”说话间,发现坐在门房里的竟是韩军伟。他赶紧上去搭讪起来,“是韩老板呀。”

    “黄金彪把车盘给你啦”韩军伟坐着没动,用铁棍擢着三块砖里的木柴火说,“等这趟差回来了,连你过去余着的工钱,我一并给你开了。”

    “行。你看着办吧。”许俊岭故意讨着近乎,“韩老板是个讲义气的人,咋着都行。”

    “有你老弟这句话,往后啥都好说。”韩军伟没有了戒备,笑着掏出香烟,给了他一支,又给了葛老头一支,刚要说话,门里进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后生,手里逮着只红公鸡。

    “哥——,引魂鸡放那儿”

    “多少钱”韩军伟问了句,转身满脸带笑地说,“俊岭,这是雪菲的兄弟,现在跟着我,成总管了。”

    不等许俊岭开口,雪菲的兄弟回头笑了下,对韩军伟说,“那女人叫翠翠,刁得很,这一只鸡硬要一百五哩。”

    “给一百五。”韩军伟又问许俊岭,“俊岭,开车走夜路,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只是宁陕的路生,得有个带路的。”

    “这考虑好了,叫他一块来的老乡引路。”韩军伟自己人似地说,“这样吧,过去你办过百忍的事。这回你也替我办了,费用你不必操心,只要把家属安置好就行。”

    “哪——,”许俊岭很兴奋。妈的,这回少说也得放你二三千元的血,心里盘算着,嘴上却问道,“如果对方提出过分要求的话咋办”

    “你看着办就行啦!”韩军伟仿佛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帮手,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去,把车开到路上。”

    “好来。”

    棺材顺着斜搭的木杠推上车箱后,一个戴鸭舌帽的人上了驾驶室,坐在助手的位置上说,“师傅,天黑,咱走慢点,明个儿十点左右就到点了。”说话间,又有人把死者生前的被褥和换洗的衣服,放到后排座位上。韩军伟刚才把事托付给许俊岭就走了。望着黑漆漆的红鱼岭,他的心里一阵发怵。

    生意来得急,顾不上回去关门了。

    打开前车灯的那一刻,许俊岭踩动了油门。

    一团旋风,旋起高高的风柱,在车前面转动着“呼——”地扑向车头,惊得宁陕老乡怀里的大红公鸡“嘎——”地喊了一声。

    夜间。山谷里无行人,许俊岭猛使一脚油,里程表的指针上了一百码。车子呼地窜了起来,路旁的树木像闪电一样往后倒去。从红鱼岭到宁陕四百多里地,而且要换几次行车路线,一点也马虎不得。要是错过任何一个岔口,就只能越走越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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