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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房里的秘密

    火堆旁的议论,听得许俊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回头看那摆满院子的白棺材c黑棺材,忽见西北角上一股旋风,卷着纸絮树叶像阅兵似的顺着一排棺材往东旋去。旋风快到尽头时,被钱老板石棉瓦搭成车间的东边壑口上一股强风,“呼——”地卷过院墙,消失在山坡的树林里。许俊岭数了数一字儿排开的黑棺材,不多不少七个,再数数第二排c第三排,还有后面未刷漆的两排白棺材,每排七个,仿佛一个死人方阵。一年前只到红鱼岭,最先看到的就是这棺材店,当时没有多想。这黑漆漆的棺材,是每一个进来挖金子的人的下场呢。

    “嗨,死鬼。你咋在这嗒哩”解放牌汽车像喘了口气停在棺材店外,上面跳下送百忍叔的黄金彪。

    “黄哥,又有买卖啦”许俊岭尽量把话说得轻松一些,“赚了不少吧”

    “独门生意,赚是赚大了,就是每天跟鬼打交道哩,时间长了怕晦气。”黄金彪递过一支烟问,“老弟,干不干要干,年底我把车和这营生一并转给你。这活儿虽晦气,可大有赚头哩。你年轻气盛,红运当头,是鬼见你都怕三分哩。老哥翻过四十岁梁子了。刚算了一卦,先生说我印堂发暗,阴气太重,这营生只能干到年底。”

    “年底啥时候”许俊岭紧追一句。

    “腊月二十三。”

    开车许俊岭会,在城中上学时曾跟一个同学,在他爸开办的驾驶培训学校不但学会开车,而且还拿到了驾驶证哩。

    “你的车咋卖哩这红鱼岭有多少人干这营生”许俊岭连珠带炮似的问,“平均几天送一回车百公里烧多少油”

    “上车说,这外头冷俅俅的。”

    黄金彪开了双排座的驾驶室,许俊岭跟着坐进去。谈完了运尸的行情,他要求试车,就在阴冷的暮色里顺着简易公路跑了几个来回。黄金彪反复叮咛没人抢生意,说许俊岭是商洛山里的人,民工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同乡。正说着,一个穿皮大衣的女子挡住车喊,“黄大哥,想死我了。”

    不及许俊岭开口,黄金彪就粗喉咙大嗓子地从车门探出头问,“就你一个我还有一个兄弟呢。”

    “啊,不不。”许俊岭知道那女子是做皮肉生意的了,就赶紧说,“我还得回去回老板话哩。”正说着,女子像只狐狸似地窜上了车,美白霜的味儿浓得难闻。许俊岭打开车门要往下跳,那女子却一声尖叫,“是你呀,大哥。”

    许俊岭回头一看,竟是上回洞口他给金米的“白虎星”呢。人是衣装马凭鞍,一身行头把她妆扮得华贵迷人,根本联想不到腋下夹着塑料纸,一颗金米就可野合的卖身上。

    “嗨——,你这个x上没长毛的婊子,也认识俊岭啊”黄金彪嘿嘿地笑了声,然后喊住他说,“你俩是老相好,老哥今天请客。走,到老哥房里弄她个天昏地暗。”

    “你在那儿住回头我找你。”许俊岭问。

    “我是住哪儿,算哪儿。”白虎星见了两个老顾主,生出卖紧俏商品者的得意。

    许俊岭见白虎星误会了,赶紧补了句,“我是问黄哥呢。”

    “就在棺材店后边,车每回都停在老钱的院子。”黄金彪说,“你喊一声金彪,这儿谁都知道。”

    跟黄金彪分手,上了韩军伟庄子,坐在电视机前火盆旁的雪菲,撒娇似地站起身,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往许俊岭脖子上一吊,就啃萝卜似的吻起来。一股擦澡后的清爽,催生他占有的欲。电视里放的3级片录像带——《徐娘三弄》,也早已把雪菲逗引得火急火燎。她的雨点似的狂吻,以及肢体语言和十分夸张的呻唤,全是录像带里的翻版和模仿。

    “好啦c好啦。”许俊岭拍拍她的脊背说,“到楼上咱也演录像走。”雪菲听话地放了他,转身去收拾零乱的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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