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满是铁锈和灰尘,她偏偏又在那里受了伤,如果不及时处理,极有可能得破伤风。
左小暖平常这时候本就应该屈服的,然而此时一想到董事会,却是超乎寻常的坚定,见他依旧我行我素,她捏了捏拳头,口齿清晰而平静,“你不停下,我就跳车。”说罢,她的一只手已经握紧了车门把手,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已经下定了莫大的决心。
见慕淮深丝毫没有调头的迹象,左小暖心中一狠,转眼间已经拉开车门,便要在这飞驰的车上纵身往下跳去。
如果不能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她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等到下一次。
她刚探出半个身子,已经被一阵外力狠狠地拉回了车内,随之响起上的还有一声怒斥,“蠢女人!你不要命了!”
“我会处理好。但是现在第一件事,就是送我回学校。”左小暖回眸看他,眸光清凌凌的,内里依旧是一片固执。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忤逆他,更何况还是他的好意,慕淮深只觉得额角一跳,难以言喻的怒气上了面色,但转眼间看到她那双黑亮清明得如同天上星辰眸子时,他却有一刹失神。
她向来都是这样倔强的,自己一早就已经明白,何必又在这个时候去压制住她的天性呢?
知晓自己现在的决定在旁人眼中一定是疯狂而不可理喻的,左小暖握紧了拳头,心中对刚才那激烈的威胁举动不免也有些愧疚,然而此时却无法将抱歉说出口来,只能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没有回应。
她狠狠地擦了一把面上的血迹,一时间也有些失神,但马上就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可供自己多愁善感的时间,自己的稿子刚才已经全部被程珊珊身边的那群人夺过去撕烂了,虽然她此前已经熟读得差不多,然而想要在这一时之间全部还原,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飞快地将概念在心中过了一遍,这才稍稍舒展开了眉目:这一点缺憾,凭她的口才,应该可以顶替,顶多便是卡顿一段时间。
“还可以吗?”
本来以为他鲜少被人这样拒绝过好意,怎么着也得生气好几天,现在才不过几分钟时间,居然主动跟她搭话了。
心中这么想着,左小暖惊讶地一扬眉,随即以为他是在问自己演讲的情况,只向他扯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来,“没问题,就算没有稿子,我也一样可以讲得完!”
她面上的笑容无比灿烂,眯起的双眼里漏出点点自信的微光,衬着那满头满脸的血污和尘灰,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喜感的意味。
然而,明明是这样狼狈的造型,却意外的并不让人感觉讨厌。因为他相信,她真的有能力做到她所说过的承诺。
慕淮深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良久,才转回了视线,将车内冰柜储存的一罐蒸馏水丢到了她的手中,“去吧。”
左小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接过那罐蒸馏水,不再多言,便已经一股脑地冲进了卫生间里,迅速地拧开手中的蒸馏水,快速洗了一把满是血污的脸。
看着镜中依旧狼狈不堪的自己,她叹了口气,一边放下了刘海,期望能遮挡一些打量的目光,又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身上各处染上脏兮兮尘灰的狰狞伤口。
虽然起先早有心理准备,然而当冰凉的水与创口直接接触时,那乍然的疼痛还是引得她太阳穴猛然一跳,握紧的拳头几乎爆出了青筋,指甲也掐入了手心中。
该死的。
左小暖在心中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面上却是紧紧地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地继续细心清理着。好在脑子被这一瞬间的疼痛一激,也突然清醒了许多。
她闭了闭眼睛,一边在脑内回忆着稿子里头的内容,在心中逐渐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流程,这才直起了身子来,朝着礼堂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