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呵护的脆弱花朵,不想被永远保护。我想让自己变得强大,让老爸和大哥也能感受到我带给他们的安全感。所以,我努力学习,学习老爸,学习大哥,希望像他们一样,将一切事情掌握在手中,能够很好地控制局面。可当老爸、大哥离开我之后,遇到灵异之事孤身作战时,我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简单、太天真。我……终究是一个女孩,有着和普通女孩一样脆弱的内心。遇到困难时,我咬牙坚持,但那种挥之不去的无助感,让我感到很疲惫,可我依然努力挺着。这次,我真的挺不住了。夏凉,陈晓梦是我最认可的朋友,她对我好,我也想对她好。可当她生命受到威胁时,我使出浑身解数,却不能救她……”
她说不下去,开始啜泣。
我站在她面前,静静地听她诉说。脸上平静,心里却泛起汹涌波涛。我本已料到她内心脆弱,却没想到脆弱到这种地步。如此一来,心里对她存在的一丝坏感彻底烟消云散。眼前的校花,不想让别人呵护,不把自己当成娇嫩的鲜花,可她真的需要人保护,需要人予以安全感。
沈语慈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泪痕,说:“当咱们被困在地下室时,我真以为自己完了,彻底完了。我救不了晓梦的命,也再不能见到老爸和大哥。同时,我也不甘心,沈雨晴只是一个厉鬼,比我以往遇见的异数低级得多,却不想如此难缠,三番五次在我眼前逃走,更是用yīn谋把我困在地下室。我当时没抱任何逃出来的希望,直到你搬来救兵,我才长出了口气。我拒绝你把普通人引进这件事,其实是自尊心在作怪,你以为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没想到搬救兵吗?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就立刻把它掐断,不去想这些。你不知道,爬出地下通道,看到浅蓝色的天空,我心情有多激动,我觉得还有机会对付女鬼,只要自己好好筹划一下。可当我回到寝室看到晓梦糟糕的情况,顿时失去了信心。我对付沈雨晴,最大的目的是为了挽救晓梦濒临死亡的xìng命,可我还没把握除掉女鬼时,晓梦已经快不行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叹息一声,仍然说不出慰藉的话。
正在沈语慈垂泪,我无话可说之际,她身后的树丛里,忽然传出“哗啦哗啦”的响动。我们均是一惊,敏感的沈语慈急忙从石墩上跳起来,与我并肩而立,凝视树丛。
一只惨白的手从树丛里伸出,那只手给我的感觉,不像人手,反倒像用纸扎出来的一样。紧接着,另一只相差无几的手伸出,两只手用力扒着草地,缓缓向前。随后,一颗人头露出,并缓缓抬起。
一张惨白的脸,一双漆黑没有瞳孔的眼睛,两瓣鲜红嘴唇,还有带着浓浓诡异的微笑……
我们惊呆了!
第三十章 活纸人
与女鬼打了多次jiāo道的我,自以为内心强大到再见任何稀奇古怪之物都不会产生恐惧。哪知道当从树丛里爬出来的人笔直站在面前时,心脏不停地加速度狂跳,逐渐走向bào裂边缘。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尽管穿着羽绒服和保暖裤,全身还是泛起阵阵寒意。
惊惶之际,我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沈语慈。本以为见多识广的她会从容面对,哪知道她的脸色也很难看,只是没表露出惊慌而已。其实目光中,夹杂着好奇与恐惧。
站在我们身前的,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能活动的纸人。
渤湾市周围很多农村,有一个习俗。老人亡故后,家人会找来巧匠,用秸秆和白纸扎成一头马或者牛(男xìng扎马,女xìng扎牛,为何如此划分,不知其意),还有两个近一米高的童男童女。老人死后,由其长子或长孙到每个村子都有的小庙(其实就是用砖瓦搭建的一米多高小庙,里面供奉是谁不得而知)送路,站在高处,拿着扁担遥指西方,高喊“父亲”或者“爷爷”“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