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顿了一顿,望向窗外,阴冷的天空满是乌云,淋湿的街道衬托着宁静。
现在已经是格林尼治时间晚上八,一盏盏造型别致的路灯和商店橱窗里的灯都亮了起来,把空气照射得黄黄的,看上去暖暖的,那些冰冷的雨滴,似乎也有了温度。
马路上,巴士被统一刷成了鲜艳的红色,穿梭于伦敦的大街巷。仿佛穿梭在黑夜里的红色精灵。尽管夜色已深,从市区搭乘上的巴士,依然挤满了归家的人。有西装革履的白领,也有衣着朴素的工人。他们带着不同的肤色,用着不同的语言交谈着。黑夜中,红色巴士如卫士一般,护送着归家的人。
他觉得这种感觉真不错,坐在胡舒文对面,和她不着边际地谈着,很舒服,很放松,好像远离了国内纷纷扰扰,他此刻也明白了为何胡舒文放着国内优渥的生活不过,却喜欢在伦敦隐姓埋名的生活,这里,太安静了。国内,太浮躁,太闹腾了。
可是,他不能逃避,他不愿意做一个懦夫!
他回过头对胡舒文,道:“第一,垄断组织今天发展得更为强大,不仅仅通过控制全球的产业链,在经济生活中起决定作用,而且在政治文化上也起着某种程度的决定作用。君不见,某些帝国主义大国的总统、首相、议会,不就是这些垄断组织的跟班吗?第二,今天,帝国主义的金融寡头,已由传统的银行转变为现代的‘投资银行’了。他们不仅仅与产业资本融合,而且与传统的银行资本融合;这种融合已经不是简单的合作,而是通过各种金融工具,控制产业资本和传统的银行资本。不仅如此,他们还充分利用他们的聪明才智,发明了各种金融产品和杠杆工具,撬动全球全社会的资本,呼风唤雨。第三,今天已经不是简单的资本输出的时代了,而是资本自由化的时代。资本自由流动的力量,已经今非昔比。第四,通过控制产业链的形式,牢牢控制着某个行业或者产业。这些国际资本垄断同盟,已经超过了枪炮的力量。第五,今天最大的帝国主义大国,已经不满足于瓜分土地了,而是通过资本来瓜分世界市场。过去主要是通过战争来瓜分土地从而占领市场,现在省事多了,通过资本或者垄断联盟来直接瓜分国际市场,以实现资本的目的。”
夏洛的一席话,让胡舒文很是敬佩,难得他有这种清醒的认识,其实她也认可新帝国主义之,经济学的高端研究绝对涉及国家安全和现代金融战争等,因为伦敦经济学院的核心研究成果华夏学生是无法接触的,除非你加入其国籍,其保密性不亚于军事科技机密。
胡舒文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让夏洛来读伦敦经济学院简直是夏洛的侮辱,因为研究室就是要培养学生的独立思考能力,而夏洛无疑是懂得独立思考和融会贯通的。
“那你还赞同国内的改革开放?”胡舒文毕竟是胡舒文,她立马发现了夏洛的自相矛盾之处,夏洛表现出来的民族主义和自由竞争开放的市场本来就是矛盾的,于是她冷不丁问了一句。
夏洛笑道:“这不难理解。我始终认为,资本永远是资本,是资本就应该是平等的,外资不见得高贵,也不见得高明,资本是一种死的东西,本身是没有性格和善良和罪恶之的,关键看它被什么人掌握,就有了什么样的性格。同样,民营资本现在虽然弱,看上去值得同情,但是他们在某一领域占据了统治地位,一样会变得邪恶。我很反感外资和国资的超国民待遇,并不是反对某一种资本。如果我发现某种资本垄断了某个领域,我一定会搅搅局,不为其他,为了公平,为了正义!”
“嗯,得不错。我总觉得看似矛盾的马列主义与自由资本主义的代表亚当斯密哈耶克等人的理论是可以打通的,并没有矛盾……你好像给了我一种思路。”听了夏洛的一席话,胡舒文很受震动,仿佛看见了一道紧闭的门,但是那扇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