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盯着盘面,好像一只发怒了恶狼一般,眼睛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呼呼喘气,让跑单的秦青梅和记录操作的韩窈窕都有害怕!
他扭过头焦躁地问夏洛道:“洛少!已经十天了!大盘一直阴跌!怎么办?这个单子接不接!”
夏洛拿起断了嘴儿的紫砂壶抿了一口,很享受地吧嗒吧嗒嘴巴,一副资深老茶鬼的样子,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淡然地道:“不要!干嘛接?”
魏金焦急地道:“现在股价已经跌到我们建仓的成本价了,再不拉升,我们会亏死的!现在还好,我们账上还有流动资金,还能拉升,如果跌得太多,我们想拉升都拉不起来!那么我们就死定了!”
夏洛昂然站立,斩钉截铁地道:“不!不能拉!给我抛!你也打出一个五百手的抛单!”
魏金瞪大眼睛看着他,好像是见了鬼一般,诧异地道:“什么?抛单?那样股价将会更低,那不是找死么?”气呼呼地一拍桌子,“我拒绝执行!”
看着魏金如此执拗,夏洛丝毫不动气,淡淡地道:“你再看一下最近几天的成交记录!这些天一直有大额抛单不假,但是也有很多买单!我可以断定!这是华夏经济发展公司在打压股价,便于吸收筹码!我们帮他们一把!让他们能快速达到目的,你听我的!”
魏金痛苦地咬了一下牙,道:“好!我听你的!”
他咬着牙开,手剧烈地颤抖着,开出一张卖单,笔记歪歪扭扭,过度用力划破了单子。
夏洛没有丝毫嘲笑魏金的样子,最起码,他知道魏金对私募基金的资金和收益是负责的,是放在心上的。
手里握着一个亿的资金,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是他是在国际最尖的学术期刊发表过论文,那又如何?他一样会紧张。资本如同一个屠宰场,如同一片杀戮地,高居庙堂者,操弄资本江湖于掌股;远处江湖者,视资本江湖如罪恶渊薮。这里时而刀光剑影,这里时而脉脉温情。这里时而雷霆万钧,这里时而波澜不兴。惊涛狂澜里,处处暗藏玄机。脉脉温情下,时时暗伏杀机。资本江湖,是玩弄资本魔法的魔术师们的天堂,是跟风追梦者的地狱。资本,是天使,一步走对,它能带你上天堂;资本,又是魔鬼,一步臭棋,它能推你下地狱!所以,魏金的紧张是正常的,假以时日,才能克服!
夏洛背着手,缓缓地踱着步,高声念道:“任公子为大钩巨缁,五十犗以为饵,蹲乎会嵇,投竿东海,旦旦而钓,期年不得鱼。已而大鱼食之,牵巨钩,陷没而下,骛扬而奋鬐,白波若山,海水震荡,声侔鬼神,惮赫千里。任公子得若鱼,离而腊之,自制河以东,苍梧以北,莫不厌若鱼者。”
他冷冷地看了魏金一眼,语重心长地道:“魏金啊,此前,我一直想当个甩手掌柜!让你独立操盘,看来我高看你了!竟然这么沉不住气,你还玩鬼哦!”
魏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夏洛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敲打他,道:“跟我一起念!这个钓鱼的故事!”
魏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理素质比着夏洛,差多了。
于是,东方证券的操盘室里出现了两个“热爱”古典文学的疯子,如同老夫子一样,抄着手,摇着脑袋,大声地念着《庄子外物篇》里的晦涩难懂的古文!!
陈教授和崔真实他们每当从夏洛他们所在的大户室经过的时候,就会摇头叹气,看看,这些人炒股不懂理论,都神经了!背什么古文?背古文就能让股价升起来么?可笑啊,可笑啊!
与此同时,在华夏经济开发公司的操盘室里,刘跃进大模大样地坐在大班椅里,手里夹着一支中华香烟,刚刚抽了一半,他就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又燃一支。公司里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刘跃进就是一杆大烟枪,而且必须是软中华,一天三包,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