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查一下这个手机的打电话时的移动路线,根据相应的时间,调取这车子经过路口时,摄像头拍到的画面……对了,这个人说话时,是比较连贯,还是中间会有停顿?”
董昊父亲盯着我道:“没想到你对侦查手段如此了解。电话打的时间确实不断,因为我没有听过这个声音,所以为了定位他,故意拖延了一下时间。他说话是比较连贯的。”
我接着道:“如果中间有停顿,一般是自己在开车,一边看路况,一边打电话,自然会有停顿;如果比较连贯,这个人一定是在坐车,而不是自己开车。但是,这种电话相当隐秘,不会在公交车上打,也不会在一个和自己半生不熟的司机面前打。所以,这个人很可能在坐出租车,或者是贴身司机开的车。但是,如果是坐在后排,路口的摄像头也无法拍到了……”
我停顿了一下,但董昊父亲并不接话,似乎知道我还有下文。我继续道:“如果是贴身司机,开的就应该是常用座驾,那就很容易通过司机或者车辆来认定这个人的身份;如果是出租车,可以通过摄像头,确定在那个时间沿着电话运动轨迹行驶的出租车是哪几辆,然后找出租车司机去问一下。他说的那些话,司机多半会对这个人有印象。还有,出租车的行车记录会通过gps在出租车公司存档,如果摄像头像素不高,可以调取出租车公司的行车记录档案……”
我看着董昊父亲有些奇怪的表情望着我,停住了嘴,和他对视几秒钟,道:“您……怎么了?”
“果然是乐水的侄子,有意思,”董昊父亲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你大伯还在的时候的一些旧事,”他顿了顿,道,“既然你是乐水的侄子,那我也不瞒你。我曾对他保证过,如果他后继有人,我一定像支持他那样,支持他的后人。有很多事,你做了,也可以像没做一样。我有这个把握。”
我舒了口气。有这样一个后台明白地表示支持我,我怎还不宽心?估计大伯还在的时候,他的一些盗墓行为,或者说游走在法律边缘的行为,都是让董昊父亲替他打伞洗白的。没想到,我竟然也能有这样的待遇。
董昊父亲顿了顿,道:“现在,我希望你先告诉我,小昊在哪里?”
我马上道:“董叔叔,我带你去找。我想要确保董昊的安全。如果这件事交给您的手下去做,我实在不放心。说实在的,我可不想失去您的支持。”
董昊父亲抬眼望了我一下,点点头,表示同意,道:“你逼供了没有?”
“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用了一点硫喷妥钠。不过您放心,我知道用量,不会伤害他的。那些剂量,很快就会通过新陈代谢排出的。我问完了话,临走时还摸了他的脉搏,很正常,没有副作用。”
董昊父亲一听到“硫喷妥钠”四个字,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又听了我后面的解释,脸上才逐渐由阴转晴,道:“那便走吧。”说着,起身开门,让门外站着的那两个审讯过我的壮汉,给我松绑。
虽然我得到了董昊父亲支持,但那是在无人的审讯室里。在外面,还是要把表面工作做足。所以我仍然被拷了双手,套上黑布头套,被人架着走出了这个作为秘密审讯室的建筑。至于它在哪,长什么样子,我依然一无所知。
车子开出很久,我头上的布套才被摘掉。在我的指引下,车子向关押董昊的地点飞驰而去。一路上我专挑特别的路走,偶尔还指错方向,就是为了避免那个幕后黑手先我一步,搅黄了局面。
到了地方,董昊父亲跃下车,步履略带些焦急地向里面走去。我被几个人押着,刚打开门,那两个审讯我的人先一步冲进去,确定安全后才让我们一起进入。
屋里灯光比较昏暗,之前离开时,顶上的吊灯已经被我调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