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师见他不再动弹,急忙向那使大锤的人丢眼色,让他快快抓住时机,用铁锤重砸莫辰头颅,将其一举击毙,这样方能保证身上狐皮不受损伤。使重锤的人会意,一步上前,至莫辰身边,将手中大锤高高举起,卯足了劲抡起膀子正要狠狠砸下,忽见一团黑影卷过,只听一声皮肉切割的钝响,大锤用力抡出,却是连着半截断手直飞了出去。
那使锤的壮汉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自己血淋淋的断臂,恍惚了一瞬,还未来得及意识到疼痛,瞪着双迷茫眼睛的头颅也骨碌碌滚落下来,在地上如皮球一般,画出一条血迹。
众人惊惧,立刻向四周退散,待定睛一看,却见宁远提着木剑站在那壮汉旁边,只是方才还准备用锤子砸狐妖脑袋的活人,这一刻却变成了一具热气腾腾的新鲜尸体。
“阿辰……”
宁远目光掠过莫辰被钢钉穿透的手脚,眼底像结了寒冰,难掩伤痛。他俯身想去将那四颗钉子拔`出,可是他已经杀了人,那些捉妖师又怎肯轻饶他,当即一拥而上。宁远手下再没有一分留情,一剑挑过去,剑锋横扫,将离着最近几人的手筋挑断。
哀嚎四起,那几个被挑断了手筋的人扶着断手后退。
“姓宁的!我等并未害你,你居然为了一个狐妖对我们下这么重的手!”
宁远对那些辱骂充耳不闻,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重新回去拔除莫辰手脚上的钢钉,期间有人上前阻拦,皆被他砍了手脚,或直接取了命,他身上浸满了血,脸上一丝表情都无。
不远处,那黄脸男人还在对城主女儿施以极刑,女孩的惨叫听得让人窒息,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宁远他的见死不救。
“宁远,你瞧,若非你方才多管闲事出来救人,你那小狐狸根本不会落得这个下场。这小丫头与你们非亲非故,为何要管她的死活?人啊,有时就是因为这些善念,才会如此倒霉。”
黄脸男人越发轻声细语,并没有如何嘶喊,可是那声音却好像就在宁远的耳边回荡,语气中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蛊惑人心,似有魔性。
四根钉子终于全部去除,宁远将莫辰从地上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周围已经血流成河。看着莫辰惨白的脸色,他甚至也觉得那黄脸男人说得颇有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城主女儿如何,又和他有什么相干?甚至连眼前这些人命,与莫辰和他自己相比,又算得什么?
越是这样想,宁远心里越发好过,甚至觉得那女孩的惨叫声听起来也没那么刺耳。其实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近日来受这小狐妖影响,变得越发心软,到头来害得自己如此窘迫。
宁远眼中的痛苦挣扎渐渐被冷静取代,一手揽着莫辰一手挥剑,在包围圈中辗转腾挪,出手越来越毒,越来越狠,但凡敢靠近他们的人非死即残。压抑的情绪终于得以宣泄,看到那些捉妖师的表情越来越恐惧,他心中快意,唇角微勾,紧搂着莫辰的腰,低头在他脸颊旁吻了吻。
他甚至开始有些埋怨他的小狐狸太过纯真良善了,看来以后要好好教导他,免得他日后圣母心泛滥,爱管旁人闲事,最后反遭人算计。
黄脸男人远远看着宁远,见他已然杀红了眼,表情不负方才纠结挣扎,反而杀得畅快,眼神也越发嗜血,不由轻笑出声,眉眼间竟带了一股阴柔。城主女儿终于被折磨得没有了气息,黄脸男人嫌弃地将她丢开,心中还在感叹着丫头生命力顽强,居然过了这么久才咽气。
宁远的杀戮也激起了那些捉妖师的反抗意志,他们知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不再留有底牌,纷纷拿出最厉害的武器,拼尽全力要除掉宁远和狐妖。宁远就算身手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介凡人,光是拼体力也拼不过这些被逼急了的人,终于在拼斗许久后渐渐落了下风。
若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