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黑暗中留下的情谊就和拴在他们手指上的绳子一样被干脆地扔进垃圾桶,再也不会有人提起。
这个推测在西区的贫民区显得尤其现实。但楚铮还是记住了这个故事和这样的感动。
作为一个被捡来的孩子,小楚铮认为他也是被这样的绳子拴在姜家,只要他拽一拽绳子,不管是母亲还是姜仪都会回应他——那对他来说就是足够的幸福了。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楚铮就感觉到了姜仪的改变,却对那改变毫无办法。楚铮想要拉扯曾经将他们一家拴在一起的那根绳子,对面也早已无人回应,母亲不在,姜仪不愿。
他仿佛独自一人蹲在黑暗的空间之中。
然后庄亭出现了。
永远开朗乐观的庄小少爷因为一次偶然间的见义勇为捡起了楚铮的绳子,不仅会回应楚铮的每一次轻扯,在楚铮安静下来的时候还会主动拉着楚铮的绳子使劲儿摇晃,孤独的黑暗被驱散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庄亭滔滔不绝的话语将楚铮的空间所淹没。
楚铮并不讨厌这个。
但就像他从未对姜家人说过这样的感觉一样,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告诉庄亭。
于是已经捧着饭盒开始吃饭的楚铮从自己饭盒里夹了个鸡腿放到庄亭碗里。
“干嘛干嘛干嘛!这是你的!我没拿错盒饭好吗!”庄亭想躲又怕鸡腿掉到地上浪费了,动作僵持在要缩不缩的状态,眼睁睁地看着鸡腿落入他的饭盒里。
“你盒饭里没有。”
“我不爱吃不行吗?!”
“你说话多,应该补补。”
“靠靠靠,什么叫做说话多该补补?补什么补?补完了继续说吗?!”庄亭一筷子插起鸡腿,就要丢回楚铮的碗里,“不准躲,吃掉吃掉吃掉!你下午不是还要比赛吗?”
楚铮一边“嗯”了一声,一边武力镇压了小少爷的举动,拽着庄亭的手把鸡腿放回小少爷的饭盒里。
“你嗯什么嗯!都说了有比赛的人自己吃掉!”
“好好补补,补完了继续说。”
庄亭:什么鬼?!
如果庄小少爷脑袋上有个灯泡,那么此刻应该发出叮的一声,突然亮起。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生气了所以不说话了?然后,给我个鸡腿想说抱歉?”庄亭努力忍了忍,没忍住,把饭盒往旁边一放,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不行,你这家伙笑死我了,用说的不行啊?一个鸡腿?!谁知道你给我一个鸡腿是几个意思啊!这个鸡腿上是刻了字还是它会开口说话啊!哈哈哈哈!艾玛笑得兔(肚)子都痛了!”
你还笑得连说话都走音了呢。
楚大大有点尴尬地想。
庄小少爷笑够了坐直身子,转头看到楚铮的脸,又“哈哈哈哈”的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这顿饭不能好了。
楚铮伸腿轻轻踢了踢庄亭的腿:“差不多就行了,吃饭。”
“吃吃吃,吃鸡腿,噗——”
“有这么好笑吗?”
“当然啦当然啦,这可是楚大大充满歉意的鸡腿,我必须心怀诚意的认真吃下去。”
“你还是还给我吧。”
“别别别,来来来,我之前看到这边有水果刀,我洗洗,然后用刀给它片个鸡腿片儿,我们分着吃。来吧,此刻这个鸡腿不是一般的鸡腿!而是和好的鸡腿c和平的鸡腿c爱的鸡腿!”
楚铮:
——还是来个人收了这家伙吧。
庄亭兴致勃勃地开始刀削鸡腿片,楚铮无语地看着庄亭“你一片我一片”的分鸡腿,嘴角却微微翘起。
“你丢给我的这片厚了一点。”
“没有!我用我大哥的名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