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急不可待了。
现在黄带儿多得是,随你看,如果看了熬不牢,街头巷尾鸡婆要多不少,放一炮打一枪就解决问题了。在那年代,男女牵手儿吻嘴儿被视为行为,是过街老鼠,人人要喊打的。如果捏奶儿摸虾儿4擦屁股打洞儿被抓住了,轻者坐牢,重者甚至吃枪毙。只是当时样板戏满天下,除出苏联小说如《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几本外,实在没好书可看,而黄色书更是少见。对于发育期的少男少女来说,《少女的心》裸的性描写,确实有巨大的吸引力。
上课铃声响了,阿明见青皮甘蔗又肯又不肯粘粘千千5的样子,心里头感到很不痛快,以至于上课都没心思了。
下午放学后,阿明刨了只红萝卜,在家门口吃着晃荡着。转了一圈后,他闲着无事,想起那本书来,按捺不住好奇心,便往青皮甘蔗家走。
青皮甘蔗住在锻局司弄,离阿明家并不远。阿明走进窄巷的一个墙门,上了楼梯,弯弯曲曲在一扇窗前踮起脚儿。那窗内虽然有窗帘,但边角头露出半寸的缝儿,阿明眯着眼儿往里看。
这一看,就像天方夜谭。那时天刚入秋,并不冷,也许青皮甘蔗刚洗过澡,赤着膊儿,拿了只奶罩儿对着大橱镜子在胸口移上移下,移左移右。他的牛头裤脱在双腿略微趴开的膝盖上,露着小屁股,一耸一耸的。
阿明不敢往镜子里看了,转回身来,蹲在走廊上,自己的心头也撞起鹿来,骨软筋酥。
或许大人都还没有下班,木板走廊上听不到脚步声,隐约只听到房间里有悉索之声。这样过了些时间,阿明见没动静了,站起身来,又往窗缝里窥探。这时的青皮甘蔗似是勒管儿已毕,趴脚趴手躺在上,很舒服的样子。
阿明欲走还止,踌躇了一会儿,还是经不住的,上前敲起了门。
“谁呀?”
“我,阿明。”
吱嘎一声,青皮甘蔗打开了门。房间的地板很干净,要脱鞋进去,阿明常去,是知道的,他怕麻烦,就站在门口,假痴假憨6地问:“青皮甘蔗,你阿爸姆妈还没下班?”
“还早。阿明,是不是来借书了?”青皮甘蔗早知来意,阿明肚里子几根肠子,他怎么会搞不灵清。
阿明嘿嘿一笑,嬉皮赖脸的:“青皮甘蔗,班上那些乱头阿爹7,都神知巫知8的,自以为了不起,向他们去借来抄,卤儿都滴光了。你我都要面子的,是不是?”
“阿明,你说话做事都蛮牢靠的,借你可以,两天——最多三天还给我。以后有事没事,都不能说是我借给你的。”
“你尽管朝里头困9,我阿明格点儿数账都没,还做什个人。”
青皮甘蔗被阿明一噱,乖乖地拿出了一本红皮儿的塑料日记本,再找了张牛皮纸一包。阿明如获至宝,一路小跑回家。
阿明当天晚上就看完了。当看到曼娜和她表哥少华约会时的精彩处,他便联想到了井边看到的一幕——白而薄的三角裤,浓而密的黑毛,这与书中对曼娜的描述几乎相似,他情不自禁地时慢时快地撸着吊儿,兴奋得整夜无法入眠。
“笑不得青皮甘蔗!笑不得青皮甘蔗!”阿明躲在楼上,不停地抄书,心里暗叫道。
“嘭——当!”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阿明正拼命抄书,听到楼下一声响亮,他以为民警来抓他了,连忙藏起手抄本,忐忑地走下楼来。
老二阿龙直挺挺地仰躺在堂前的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快要死的样子。老三拿了块湿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一边掐他人中,一边叫他名字。他见了阿弟,连忙叫他帮忙按老二的胸口。
过了一会儿,老二渐渐活转过来。他睁开眼,见自己躺在地上,椅子c凳子东倒西歪的,一只热水瓶也翻倒在墙边,还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