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阿明爬了下来,叫着阿哥的名字,四处找他。
阿虎逃到南山路对面的树蓬里去了,听见叫声,钻了出来。
他们到了放网的地方,不知道渔网有没有被勾走,又找不到带去的长晾竿,站在那里一筹莫展。
老缸头从对面游了回来,又扌可了一条老板鲫鱼,得意洋洋。原来管理人员来抓时,他潜伏于杂草中,安然无恙。
阿明看他拐七拐八2的样子,心里窜起了一股无名火儿,便剥了衣裳,脱了裤儿,要入水去。
“阿明,你要作啥?”阿虎见阿弟要入水去,急忙问。
“我去寻寻看。”阿明勾着堤岸,边入水边回答。
“网儿肯定被捞走了,寻了还是白寻,天冷水冷,冻出来犯不着,上来上来,回去算了。”
阿明不听,“扑通”入了水。刚入水的时候,刺骨地冷,水里浸了一会后,就不觉得冷了。
堤边的水深及头颈,三四米外,则深不可测了。阿明踩着水花,东边来,西边去,两只脚儿荡来荡去,荡了半天,荡不到渔丝网儿。
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明心灰意懒回到岸边,突然脚底一滑,不像踩在碎瓦c砖块上,便扎了个猛子下去,捞起那块东西来。
那东西一出水面,在月光的照耀下,黄灿灿的。但见这宝贝的身子圆鼓鼓带着鳞片,一边有翅膀,一边没翅膀,前面一条腿儿,后面一条腿儿,只剩下大半个的脑袋和半条尾巴。
“发财了!发财了!”阿明激动得一塌糊涂,直对阿虎说。
“发什个财?让我看看,是啥个东西?”阿虎也激动起来,蹲下身子,接过那东西,掂掂份量,有两三斤重。
“金器!金器!”阿明爬上岸来,湿答答的就穿裤子,眼睛里放射出异光。
“好像是个被掼破了的金兽,肯定是地主c资本家怕抄家掼到湖里去的。”阿虎已用衣袖抹尽了青污苔儿3,翻看了好几遍,真个是堤外损失堤内补,他也想不到居然有这种好事儿落到了谢家兄弟的头上。
阿明正要说话,瞥见老缸头c小狗儿一帮人朝他们走来,连忙夺过那东西,将套了一半的上衣裹了起来。
“阿明,你囥好格个4东西,苗头不大对,看来老缸头他们要来寻事儿,你快点先走,暂时不要跑,免得他们起疑心。”阿虎在家里天天举石箍儿5c拷沙包的,有时一早还去柳浪闻莺练拳头的,有点底气。
阿明点了点头,急转屁股就走。走出七八十米,他听到吵闹声,不禁为阿哥捏了把汗。
到了万松岭路口,杂树林中有个小池塘,池塘后头好像是部队的仓库。那里杂草丛生,阿明钻进草丛,将宝贝用树叶盖好,做了记号,抓起两块砖头,回头往长桥跑。
到了半路上,他看到阿虎过来,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老缸头有没动手?”
“老缸头背事唠叨6的,问湖里头捞出了啥西,老子会理他们个屁!他想要动手,老子跟他直说的,回去给他吃三角刀,他吓死了,哪里敢动手。”
阿明佩服阿哥的胆量,他的性格有的像娘。
阿哥阿弟无意中捡得宝贝,回到屋里,拉亮堂前的电灯,仔细研究。他们猜来猜去,吃不准是金的还是铜的,但从残缺不全的肢体分析,阿虎认为这是一头“四不像”7。
阿明没看过《封神榜》,对“四不像”没概念,就随阿哥吹腮儿8。
到了第二天,还是老二阿龙年纪大点,见识多点,用榔头一敲,清脆而有余音;用火一烧,冷却后色泽变黑,确认它是铜的。
阿虎c阿明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愣乎乎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把它锯成一块块,埋在土里,等出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