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北宋以后,开封的辉煌便开始渐渐没落。虽然南宋时期仍然是以其为都的,但是南宋政府的驻跸地却是在杭州(南宋称之为“临安”,意思是“临时安定之地”,并非是以之位都),所以开封这个都城在南宋已经有名无实。金朝在后期也曾在开封建都,那也是开封最后一次作为大国大朝的都城了。从那以后,元、明、清、民国时期,开封就降格成了省府,共和国成立之后,开封仍旧是河南省省会,可惜,在五四年,开封因其交通不便,被剥夺了最后的荣耀,豫省省会易主于交通大塞郑州……
虽然这样,而今的开封人仍然保持着其一贯的“优越性”,走鸡、斗狗、遛鸟、赏花,一派的“皇城气象”,即便这“皇城气象”是没落的。
在路上,叔父分析:异五行的接头之地既然声称是“开封赌城”,那肯定是与“赌”有关的,而老开封人最喜欢赌的就是斗鸡,所以叔父说:“道儿啊,咱们先不忙着去大相国寺,空山老和尚没意思的很,咱们不如先去见个斗鸡界成名三十余年的大人物!”
我唯叔父马首是瞻,自然也不反对。
三叔、五叔、七叔还有六爷比我和叔父还先到一步,已经找好了住宿地方,不过他们和我们并不同路行动。他们的任务就是四处走动,探听消息,负责搜寻开封城中的异动,和我们保持联系,以便随时互相策应。
过了大梁门旧址,往西北再走上半个钟头左右的路,叔父带着我拐进一条街,再过七八户人家,找到一个大院,叔父说:“到了。”
这便是那斗鸡界大人物的家啊,我对斗鸡界大人物没什么兴趣,倒是很好奇他养的斗鸡,但是看那院门却是紧闭的,而且还上着一把大铁锁,叔父狐疑道:“走错门了?他从不锁门啊。”说着,又看看四周,然后道:“是这家啊。奇怪,咋大白天上了锁?”
我道:“您和那个大人物熟吗?”
叔父道:“熟透了,我救过他的命——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进院子里看看。”
我应了一声,叔父已翻墙入院。
过不多时,叔父又翻了出来,一脸诧异的表情,道:“真是出邪了,家里没人,而且看样子,是没人很久了,屋门的铁环上都张结了蛛蛛网了。”
我道:“不会是搬家了吧?”
“这是他祖上留下来的地儿,应该不会轻易搬走。”叔父沉吟了片刻,道:“算了,先不管这老货了,我带你再去找另一个人。”
我道:“大相国寺的主持空山大师?”
“不是空山。”叔父道:“是四十年前就以斗蛐蛐名垂中州的杜秋兴杜老师。”
我“哦”了一声,心中暗暗不屑:一个斗蛐蛐的,也能称老师?村里的小孩子都会。
我和叔父刚走出街口,迎面遇上个年轻伙子,叔父便打了声招呼,问道:“里面马老师是搬走了?”
“马老师?”那年轻伙子很不耐烦,道:“马老师多了,你问的是哪个马老师?”
叔父道:“就是马人圭。”
“不认识。”那年轻伙子摇摇头就要走。
叔父一把扯住他,道:“你是这附近住的不是?”
“是啊。”那年轻伙子瞪着叔父道:“你想干什么?”
叔父道:“你既然是这附近的人,连大名鼎鼎的鸡王都不知道!?”
“什么鸡王、鸭王的,不知道!”那年轻伙子道:“怎么,不知道一个人也犯法?松开你的鸡*巴手!”
“小兔崽子!”叔父抬腿一脚把那年轻人踹了个跪倒,道:“你再骂一句,我把牙给你打掉完!”
“你,你等着!”那年轻人爬起来,扭头就跑,边跑边嚷嚷:“有种别走啊!”
“你奶奶个腿的!”叔父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