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的,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心中突然一阵莫名的伤感。
蒋赫地和蒋明义都呆呆的,看看蒋明瑶,又看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蒋伯父,时候不早了,我,我回去吧。”我又看了一眼蒋明瑶,她背对着我们坐在床上,背影纤弱,楚楚可怜。
我摸了摸刚才被她打了一掌的胸口,那里现在兀自隐隐的疼痛。
可唇齿之间,还有饭菜的香味已经蜂王浆的甜美。
我在心中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蒋赫地和蒋明义也都跟了出来,把门关上,蒋赫地说:“弘道,吃点东西吧?”
我摇了摇头:“回去再说吧,现在没有胃口。”
“那我们送你出去。”
一路上,我们都默默无言,到了暗门入口,那里有一个小孔,嵌着一块拇指肚大小的透镜,蒋明义趴在那里往外张望了一番,说:“没人,可以出去。”
“你留下吧,守在你妹妹门外,看好她。”蒋赫地说:“我送弘道走。”
走出暗门,我说:“蒋伯伯,你们家有这样一个密室,你为什么不躲起来,还要出去挨批?”
“我在明处,这暗处的一切才会安全。”蒋赫地说:“再说,我也不喜欢老见不了光,反正他们整不死我。走吧,我再送你一阵,还要去蒋书豪家里,给他们说一下鬼婴的事情,正好顺路。”
走到蒋书豪的家门外时,我们看见蒋书杰正在探头探脑的往屋里观望,蒋赫地一把抓住蒋书杰的衣领子,吓得蒋书杰“娘啊”一声惨叫,扭头一看,才拍拍胸口:“叔,您想吓死您的侄儿啊!”
“看啥呢看?”蒋赫地说:“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一样。”
“那个,那个我嫂子生了没有?”蒋书杰紧张的问。
“生了。”蒋赫地说瞎话不眨眼:“生下来就死了,神断先生特意找了个地方做了法事,然后埋了。”
“那就好,那就好……”蒋书杰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你这禽兽!”蒋赫地一巴掌打肿了蒋书杰的脸,骂道:“那就好?那是你亲侄女!你还巴望她死?!”
“不是我巴望她死。”蒋书杰捂着脸,双目含泪,委屈的说:“这世上哪有死人生孩子的事儿?我嫂子都死了三天了,全村儿的老少爷们儿,人尽皆知!这要是抱出来个侄女,别人还不当鬼看啊。我娘都受了大惊,现在卧床养病呢。”
“畜生!”蒋赫地瞪了他一眼,估计是想想蒋书杰说的也有道理,就没再打他。
“叔,我嫂子已经生了,是不是可以下葬了?”蒋书杰说:“老放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埋吧,埋吧!”蒋赫地说:“准备口好棺材,别拿草席一卷,就扔沟里了。”
“放心,放心,棺材昨天都买回来了,上好的桐木棺材!”
“滚你奶奶的腿去,桐木棺材还敢说上好?”蒋赫地又准备开打,蒋书杰一溜烟跑的跟兔子似的,边跑边说:“叔,我去叫人来抬棺材安葬我嫂子了。您随便溜达溜达,村里已经贴出来公告了,重新给您定了成分,算是中农,不用挨批了,也不用住牛棚了……”
“这兔崽子!”蒋赫地还不高兴,说:“又不批斗老子了,还不叫住牛棚了,那以后睡在哪儿?”
“可能是叫您回家睡去。”我说完之后,突然又一想,蒋家大院都被瓜分了,他哪里还有家?
蒋赫地也触动了心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我赶紧转换话题,说:“蒋伯伯,他们就准备草草的把何氏给埋了吗?不办丧礼?”
“她是怀着孕跳河自杀的,又连累了蒋书豪,还发生了尸合,是不祥之身。对于她这种,村里有很多忌讳,不办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