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伯硕的电话,让他调查易泛泛的去处,唇角紧抿,眸中有火,这次一定不能让她再逃出他的世界。
整整一个晚上,韩于墨没有找到易泛泛,伯硕那边也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天塌了一般的感觉,绝望得令人失聪。
所有的嘈杂,纷乱,声色,他统统听不见,脑海中只有那人的名字在不住地回旋。
易泛泛。
易泛泛。
凌晨三点。
韩于墨开着车,失魂落魄地驶进雾秋山公寓,却意外地发现家门口蜷着小小的一团黑影。
她闭着眼,抱膝坐在阶梯上,脑袋斜斜地外向门柱上,那样微仰着的动作,显得她尖尖的小下巴,更加瘦削起来。她如同无家可归的猫儿一般熟睡在家门口,小小的身子,蜷缩的身躯,只觉得令人心怜。小丫头卸下了一身尖锐的刺,白净的小脸,人畜无害一般纯良圣洁。
她在外飘荡了那么久,终于还是找到了回家的路。
韩于墨不敢下车,僵硬着四肢,生怕这不过是自己的幻影,视线凝了再凝,确认了再确认,直到真正确定那小东西真的蜷在那里,韩于墨才恍然大悟一般猛地拉开车门。
“乖……咱们回床上睡,这里会着凉的。”
韩于墨声音发颤,小心翼翼抱起身体微凉的易泛泛。
易泛泛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韩于墨,你回来了啊,今天怎么这么晚……”她眼睛眯成一条缝,猫儿一般倦懒,显然是还没有睡醒,但身体却十分直接地给了韩于墨反应。
两条白生生的小胳膊十分依赖地缠着韩于墨的脖子,娇躯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惬意地蹭了蹭。
韩于墨抱着她的小小的身子上楼,楼梯颠簸,易泛泛依旧睡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拧眉,骄纵着嘟哝道:“别晃,韩于墨,我头晕着呢。”韩于墨低声应了一声:“乖,马上就到了。”
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替她脱掉鞋袜,韩于墨屏住呼吸,支着身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不放过她身上任何一个角落,恍若隔世的感觉,心中柔肠百结。
昏黄的灯光下,易泛泛英气明朗的小脸显得更加柔软。她的身材本是高挑,腰肢捏在手心里恰恰好,可是他刚刚抱她上楼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体一下子变得那样瘦,咯得他的胸口都是疼的。
韩于墨面色有些不豫,他花了四年把小丫头养得白白润润的,她母皇竟然两个月就把小丫头糟蹋得这样瘦,简直跟后妈似的。皇城今年的夏风来得极早,不过四月初,这山腰上的蚊子便汹涌起来。这不,小丫头白净净的小脸上一晚上就被咬了三个红苞,可把韩于墨心疼坏了。
他平日里好吃的好穿的像是供佛爷一般宠着易泛泛,几时让她吃过这种苦头?
韩于墨找来花露水,小心翼翼地往易泛泛脸上点,越发觉得易泛泛这种女人是应该是捧在手心中宠着的,不能让她吃一点苦,不然到头来心疼的人永远都是他。
就这样吧,韩于墨对自己说,以后他们的路还有那样长,就算小丫头将来再伤他的心了,他也不能让她一个人逃走。她这样伤痕累累地跑到他面前晃悠,简直就跟割了他心头肉一般。
韩于墨紧紧地抱着易泛泛,如同失而复得的宝贝,心中身上都轻松了下来,很快便坠入梦中。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白发少年,少年穿着当初易泛泛刚来现代的那套血衣凤袍,血衣艳艳,白发如雪,他背对着韩于墨,对镜梳妆。韩于墨看不到少年的脸,但却知道少年的名字:君青然。明明他从未见过君青然,但却仅凭一个背影,韩于墨就那样确定了少年的身份。
心中有些急切,韩于墨也不明白这种莫名的急切是因为什么,他上前两步,只想看到白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