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看出来的?”
少女微笑着比了下他的头型,道:“您的脑袋和陆生君妖化的时候有些像。”
老头手里的烟枪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一口烟呛在喉咙里剧烈的咳嗽起来。站在他旁边的那只乌鸦脚一滑就摔到了回廊下面,哐当好大一声响。
“咳咳咳咳……还真是个特别的小姑娘啊咳咳……”
真奈伸手替老头子拍了拍背,直到他缓过气来,才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烟枪,递到了老头子的手里。
“老人家还是少抽一点烟比较好。”末了还忍不住加上这样一句叮嘱。
“老了老了,就剩下这点爱好了。”老头笑呵呵地抽起烟,“你就是陆生那小子喜欢的女孩吧?”
“……诶?”
“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和我当年看璎姬的眼神一模一样啊。”老头子的眼里流露出几许怀念的光,“听说他这次为救你受了伤?别露出这种表情啊,我可不是责怪你。能为喜欢的女孩子出生入死可是一种荣幸,这是男人的浪漫。能为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效劳可是陆生那小子的运气。”
“我倒不觉得,喜欢上这样的我是什么好事啊。”真奈微微苦笑起来,“如果我还活着的话,能够遇到陆生君,能够被他喜欢上,如果我还可以给出未来的话……那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事情。我大概也会喜欢上他吧。”
“……可是我已经死了。”
冷月的清辉落在庭院中,庭下有如积水空明,垂枝樱的花影摇曳,投在其间,似是水中缭乱的花。那月光同样照在廊下人身上,将少女的面容映照的越发雪白。她仰望着云间白月,安静的微笑起来。
老头子静静的抽着烟枪,吐出一口烟雾来,白烟袅袅升起,在夜风中飘然散去。
“死亡……吗。”
他敲了敲烟杆,将烟灰敲掉,对上真奈投过来的视线,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岁的大妖怪的目光如此睿智而深沉。
“陆生那小子可不在意这个。”老头子笑起来,“奴良家的男人可不会为这种理由就退缩啊。”
真奈怔了怔。
“那臭小子,以后就麻烦你了。”
在她走前,奴良滑瓢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如此。
***
鸦天狗飞到奴良滑瓢面前。压低了声音。
“总大将,那位小姐……”
老头子只是磕了磕烟枪,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已经雪亮,那是属于当年声名赫赫的奴良组一代目的眼神。
“是个好姑娘啊。”
他感慨道。
“不过,陆生那小子还是太年轻了。年轻人就是见识太少啊~”
奴良滑瓢无声将视线投向那吞没了少女背影的黑暗中。
“……看来是忘记了啊,那个小姑娘。不过忘了也好,想起来的话,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么让人喜爱的样子了。”
白烟再一次升起,奴良滑瓢在鸦天狗焦急的眼神里露出怡然自得的笑。
“无妨,儿孙自有儿孙福。”
***
鸩替陆生换了腰部的绷带。
“你这次到底惹了什么东西?”他皱着眉看着陆生腰上的伤口,“这么强的怨气……我可不知道什么妖怪的【畏】能弄出这个效果。”
陆生看着伤口上时隐时现的黑气,无奈的叹了口气。
“出了点意外,没想到会变成那么大的家伙啊。”
真奈正巧推开拉门,听到两人的问话,好奇的询问道。
“什么大家伙?”
陆生道:“没有什么,倒是你手里端着的是……”
“我看到还有些米饭和烤鳗鱼,就做了个鳗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