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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豫平郡王穿着深灰色小科布袍,束黑色腰带,挂银鱼袋,头上戴着白玉冠,披银灰色黑斓边暗绣钱莽大氅,步履沉稳,神色庄重。他身后的申时洛、申时云也都穿着素服,那申时云乌云发髻上只裹了蓝色帕子,插一根银簪,十分简朴,虞仙因的未婚夫婿傻儿世子却是被两个下人搀扶着手肘,跟在最后头。

    到灵前鞠了躬、上罢香,家属谢礼,虞廉眼窝子乌青步履不稳,豫平郡王扶着他的手,“虞长史节哀。”拍一拍他的手,表示你受委屈了,王府都知道。

    阿圆是长女,跪在苗氏后面最左边,听到司仪唱,“家属谢礼——”微微躬身向那几个人行礼。抬起头,看见豫平郡王也正看向她们,向女眷们致意。

    两个人的视线稍稍碰上,即相互调转开,阿圆平静的脸,眼睛冰冷带着些许傲气,特别是看到豫平郡王与虞廉两个人双手握住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轻轻一乜——你要知道她这双眼有多灵,满满得将对这二人做作庸俗的鄙视表达出来,然后她看见郡王身后的申时洛,年轻的世子正也关切得看着她,阿圆灵慧的双目稍稍融化了,倾身向前,单独向他致意。

    申时云上前,躬身与苗氏和虞仙因说话,以示安慰,虞仙因越过她,看向后面的王世子,那乳名阿蒙的男子其实并不太丑,不是撒疯乱跳的那种傻,而是自幼得的脑瘫。此刻他站在那里,也是高高大大的,只不过因为病面容有些臃肿扭曲,她看见他木木呆呆的眼睛斜着,一会儿口涎即从嘴角那里流下来,扶着他的仆人忙用帕子接住了,将他嘴角擦干净,虞仙因悲从心起,伏在地上当真大哭起来。

    王府的人走后,又有许多宾客前来,有那素日里交好的携着眷属,也有交情一般的孤身来的。有那女眷们出于好奇,捎带着看阿圆、阿满姊妹俩,出去议论,“长史家可真都是美人胚子,二姑娘就是与王府说亲的那位吧,啧,可惜了。”

    “那最左边的可是养在老夫人身边的大姑娘?真是命大。就怎么独独她一滴儿眼泪也没有,二姑娘倒哭的呜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人倒了个个儿呢!”

    又有人联系起阿圆烧车、勾缠申时洛的事,妇人们尽皆撇嘴,原来大晋虽风气开放,加上女皇临朝,不乏有已婚的贵族妇女豢养面首、或有一二个情夫的,当朝的宰辅中书令大人,就曾是女皇的妹妹楚国夫人的裙下之臣,这都不是甚新鲜事。但妇人们风流,多在婚后,若是在闺阁时就坏了名声,却是大大的不能容许。有句话说,相妇要看品格,所以务要娶个冰清玉洁的进门,但若婚后夫妇二人不协,或是那做丈夫的不在意理会,夫人们找个消遣打发寂寞的后宅时光,也不失为一桩雅事。

    此番有意无意的,阿圆的名声却是坏了,即便他的父亲门第不低,若想嫁到临江上好的贵族人家,却已是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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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王府,申时云问申时洛,“你当真中意他们家的大娘?”

    申时洛白她一眼,“不要胡说。”

    申时云抿着嘴儿笑,“你别分辨,我都看的清清儿的,你看着她,她看着你的——呵,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中意她,跟叔父说就是了,现在外面倒传她巴缠你。”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明明和真相是大相径庭,申时洛听到这样的传言,心里竟甜丝丝的。申时云观察他,拍着手笑道,“真着了相了,哥哥,你竟也有这一天。”

    申时洛不稀罕理会她,就要走。申时云拦住他,“哎,你别牛气,若哥哥真想这事儿成,少不得我这个妹妹或还能在中间□□用,你若是以后用得着我呢?”

    她这话让申时洛停住了,他兄妹之间素来亲厚,便跟她说,“父亲知道,但说只能让她做侧室。”

    “哦,”申时云满不在乎的,“我也曾听母妃提起过,父王和叔父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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