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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他回过神,隔着竹制挡帘,依稀可以看到侍卫正在拿□□驱赶什么人。

    “兀那女子,再过来休怪某不客气了!”

    见只是寻常小事,申牧在车厢里没有出声,车夫自向着大门继续走,只留下那侍卫挡差。

    “郡王爷,民女虞盛光,想问您虞家湾山洪一事,您是想在这里谈,还是进屋说去?”一个清越却稚嫩的女子声音突然扬声道。

    那侍卫见她如此执拗,本来还怜她纤弱貌美,不像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因此未曾动粗,不料她竟嚷起来,好笑话,这王府的声威是白摆设的?当下扬起□□,就要照她肩膀上砸去。

    阿圆咬住牙,准备生受这一棍子。未料那□□却未砸下来,抬起头,只见却是马车帘子开了,豫平郡王站在车门处,刚那侍卫听他的令已退下去。豫平郡王问,“你姓虞?”

    “是。”阿圆看着他道。

    豫平郡王的脸很淡,看了她一会,坐回到车里,吩咐左右,“带她进来。”

    #

    须臾,阿圆被带到一件会客的小厅。豫平郡王进来时,看见那名容颜盛光的女子已将素缎大氅搭在下首的圈椅上,正背身看方案上悬着的《江山鱼乐》图。她身姿纤弱,还未长成,背过去看,还是个孩子。

    似乎是觉察到他进来了,阿圆转过身,对豫平郡王道,“民女的家乡虞家湾,现就如这画里一般是青山秋水、芦苇飘荡的好去处,”走过来向他深深一福,“民女盛光,拜见郡王爷。”

    申牧被她不卑不亢的态度有所惊奇,但他年岁已长,见过多少人事了,当下淡淡的,“起来吧。”自到上首坐下。问,“虞廉是你什么人?”

    阿圆看的出来,豫平郡王虽然外表儒雅,性格确是非常严厉持重的人,起身答道,“是民女的父亲。”

    申牧说,“孤知道了,是他的长女吧——你并不像是在山野中长大的。”

    阿圆道,“民女的祖母对民女一向教养严格。”她一下子跪到在豫平郡王的身前,切切道,“民女斗胆惊扰您的座驾,就是想请问虞家湾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是泥石流吗?还是另有别情?整整一个村子的人一百三十多个村民——这么多条无辜的生命,我大晋朝、临江城并不是王法无忌的地方,还是说,这作恶的就是王法,所以官府才替他遮掩?”

    她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看过来,如琉璃煞火,悲愤欲燃,豫平郡王丝毫不为所动,神色反更淡了,“姑娘,你问的都是你不该过问的事,回去吧。”

    “那些人就合该着白死吗?他们犯了什么错!”她尖锐得问。“身为临江城的主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子民——是天兵吗,还是十六卫(注:洛阳京都最高军事机构)的人,还是什么其他您都开罪不起的人物?”

    申牧眉间一动,目光如电看向她,“多少人是被自己所谓的聪明害死的,你毋宁就相信官府的说法。你足够大胆,也足够聪明,但,又能如何?”

    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阿圆在身后道,“至少将祖母的尸身还给我们,我们,好给她安葬。”

    申牧顿了一下,“让你的父亲来跟孤王说吧。”

    #

    申牧走出房门,下了庑廊,看见庭院里站着自己的世子申时洛,他的马就在庭院里,显是刚刚赶来的。那边申时洛也看见他,躬身唤,“父亲。”

    豫平郡王问,“你到这里做什么?”

    申时洛没说话,豫平郡王便道,“既来了,你将她送回去吧。”

    “是。”申时洛维持着躬身的姿势,目送他父亲离开庭院。

    他几步来到屋内,虞盛光已从地上起来,坐在椅上,双手捂面。申时洛咳了一声,他父亲的脾性他是知道的,哪怕是当年女皇欲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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