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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老爷会跟老夫人说什么?他难道还想让您嫁过去?”

    阿圆拢了拢头发,“他尽可以想去,总归这身子这脚是长在我身上。”琉璃一样的黑眼睛里都是主意,父大如天,但如果那做父亲的不自重,净出坏心,就别怪人家不敬重他了。

    老夫人房中,虞廉正在苦口婆心。老夫人一句话不说,闭目坐在榉木三屏风攒边围子罗汉床上,已经整整一刻钟了。

    虞廉知道母亲的脾性,如果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给说透、说通,老太太是不会松口的。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一介罪臣之后,如果靠着循规蹈矩,怎么可能赚得大的富贵?况且他并没有比那些同僚、上峰更坏,又没有杀人越货,又没有贪赃枉法,不过是用子女的婚事谋前程——当年他连自己的婚事都可以牺牲,子女们的为什么就不可以?母亲毕竟是他的母亲,她终究会理解他的,就像当年娶了冯氏、又与她和离一样。

    想到这里,虞廉重打起精神,不顾口舌已经说干燥了,继续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多瞒母亲。与王府的这桩婚事,本来是阿满那丫头闯了祸,永安郡主一句戏言,没想到郡王爷认了真——王爷虽没有说话,但应当也是默允了的。细想想,这婚事也没什么不好,且不说阿圆过去了就是王世子夫人,正二品的外命妇,虽说世子身子有些不好,但只要嫁过去,就是一世的富贵,还很有可能能当上王妃——这是多少女子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结果!”

    老夫人终于睁开眼,讽刺他道,“想不到,你竟还有说没拉纤的口才,既这么好,你为什么不把二丫头嫁过去?是阿满惹出的事,让阿满去得这富贵去!我们阿圆,不要这样的富贵!”骂的是儿子,苦的是自心,她扶住案子,咳嗽起来。

    虞廉被骂的又恼又惭,好在四下里无人,他也顾不得脸红了,拿脚下的痰盂给老夫人接了痰,耐着性子继续,“阿满不能去,阿满我还另有安排——前几天西平郡王来了,那是天皇大帝(注:大晋四世皇帝,女皇霍昭之夫)与当今陛下的嫡孙,颇受陛下青眼。如今皇嗣不定,若不就是霍家的子侄,若不就还是先皇爷申家。咱家王爷郡王爷又是申姓,又与霍家交好,您没见这申、霍两姓都拉拢他。我想把阿满嫁给西平郡王,却有个名分就行,如此一来,无论以后谁来当圣人,都少不了咱们家的前程——母亲,儿子这都是图的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光耀门楣,耀祖光宗!”

    他说完,去看老夫人,却见她直直得看着自己,仿佛不认识他一般。虞廉忙问,“母亲,您……”

    “好好好,”老太太痛心疾首,“畜生是知足不知羞,人是知羞不知足,你竟然如此贪心,既不知羞,也不知足!两个女儿的婚事你都盘算上了,还巴巴得要把好好的女儿给人家当小老婆——说什么光宗耀祖,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你心里,可还有半点儿的父女亲情?再不用说,你才多大的人物儿,就想去攀赌那天家的富贵,小心你算计不成,反误了性命啊!”

    虞廉脸一阵红一阵白,没想到母亲如此固执,问,“事已至此,母亲您说怎么办?”

    “去拒了王府的提议,都还没有提上日程,难道他们能拿刀逼你?”

    虞廉一听,腾得站起身,半天道,“您容我想一想。”说罢道个饶先出了去。

    这边虞廉走了,老夫人在罗汉床上自坐了一时,拿帕子摁了摁眼角,叫周妈妈进来,让她,“去把阿圆叫来。另外你悄悄儿得去让石头和柱子备上马,在后门那里等着。”

    周妈妈看她眼圈儿有点红,问,“老太太您怎么了?别和老爷置气,有话慢慢儿说。”

    老夫人抬抬手,“你快去吧,让花椒别跟来,留在屋子里收拾姑娘的衣裳,”想一想,“把大毛衣服也都带上。”

    周妈妈不再敢问,说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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