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眯着眼睛,困顿的看着他,手抓了抓头发,埋怨他,“为什么把佣人辞了?”
男人轻描淡写,“本来就是请来照顾你们的,我不需要。”
晚安抿唇,她自然知道,她不在这儿住的时候,他就是过得真正意义上的独居生活,也就只会请个钟点工按时过来打扫卫生。
她黑色的长发散在深蓝色的枕头上,像一只海妖,嗓音因为虚弱而更显得软绵绵的,“那你快点回来吧,灯开着,窗帘卷上。”
那惹人怜爱的模样,像是褪去了所有的盔甲,顾南城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下,哑声哄慰,“我叫拉布过来陪你,这儿是我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嗯?”
她点头,看着他走到窗前把窗帘卷上,床头温暖的灯也开着。
“关门吗?”
关门通常会给人安全感,但如果她觉得房间里有东西的话,那就是种不安全感。
“关着吧。”
顾南城把门带上,卧室很快的安静了下来,这安静让她莫名的心慌和烦躁。
没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的轻轻的开了,她又打开眼睛,一双眼睛格外的有神,摇着尾巴踱了进来,走到床边,然后才慢慢的躺下来,懒洋洋的睡着。
晚安心底那些心慌和烦躁这才消失了点儿,闭上眼睛慢慢的睡下,她实在是太困了。
七七差不多在哥哥的督促下已经自己洗好了澡换好衣服准备睡觉了,顾南城进去的时候男孩儿正在给坐在床上的女孩吹头发,动作轻柔小心,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七七也没动,乖巧的坐在那里。
两人偶尔小声的说些童言趣语。
这段时间也一直都是冷峻在照顾她。
转身出门就接到席秘书的电话,他看了眼,踱步到书房才滑下接听,淡漠发问,“有什么结果了?”
“顾总,化验的结果没这么快,不过那家政跟慕小姐可能真的有点儿仇。”
顾南城静了一秒钟,吐出一个字眼,“说。”
“那个家政是简雨和简致的亲妈。”
皱了下眉头,“亲妈?”
席秘书此时就跟个八卦的女人一样兴致勃勃的,“嘿,顾总,我看您怀疑她就连夜的把她的身份查了个底,这女人十几年前因为受不了自己老公整天喝酒又嗜赌,有次被喝了酒的老公毒打了一顿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后来又不知怎么换了个身份嫁了另一个男人,不过四五年前也死了,一直一个人住。”
顾南城冷笑一声,“她跟晚安什么仇,记恨她女儿在监狱里蹲了几个月?”
可笑,简雨自己拿刀伤人本来就是罪有应得,更别说晚安看在简致的面子和当初的确是自己故意没躲让律师在庭上替她辩护减轻了罪行,就算在里头蹲几年也跟她没关系。
“额……顾总,简雨现在好像有点儿精神不正常。”
男人皱了下眉,“她疯了?”
“好像是的,现在那家政白天在慕小姐那做事,晚上就照顾简雨,这事儿简致也清楚,他全额负担他姐姐的医药费……顾总,是现在把那家政跟简致叫过来,还是等血检和化验结果出来?”
顾南城有几分顾虑,这事儿越早弄清楚越好,但今晚晚安的症状似乎更重了他最好时刻陪在身边。
眯了眯眸,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时间,沉而冷漠的道,“把人给我带过来,到了给我打电话,别让晚安知道。”
“好,马上办。”
顾南城挂了电话,回卧室。
才进门就听到女人低喃的呓语声,拉布已经站了起来,见他出现立即跑了过来,围着他的腿转来转去。
“不……不是我……”
“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