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还是很生气……我撤诉让江树出狱,让慕晚安跟你分手的事情吗?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往后你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顾南城眉目不动,看着落地窗外的夕阳,淡淡道,“说吧,什么事。”
“你知道‘永恒的眼泪’吗?”
“嗯。”
永恒的眼泪,红宝石戒指。
在珠宝界虽然不是价值最高的,但是因为它本身的故事和以及宝石的独特切割而深受收藏家喜欢。
“那枚戒指是当初锦墨的爸爸送给他妈妈……后来他们家出事后戒指不见了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几年前在爱尔兰的拍卖会上出现过但是被神秘人拍走了,我一直在留意……前几天听说黑市有它的踪迹……”
“南城,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查查?”
顾南城淡笑了一声,“永恒的眼泪是婚戒,你想找到它然后买下来像他求婚吗?”
陆笙儿在电话的那端没有说话,呼吸很轻,重复的问了一遍,“可以吗?”
“好,”他波澜不惊的吐出一个字,“我让人去查。”
“谢谢。”
顾南城没说多的话就直接挂断了手机,然后发了一条简单的短信出去,随即收起了手机吩咐在擦茶几的请的佣人,“太太在睡觉,如果她醒来了给她煮一杯醒酒茶炒几个菜,我十点左右会回来。”
“好的先生。”
晚安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她有点懵,扶着脑袋慢慢坐起来,手随便一动,就摸到了两个类似本子的东西。
摸到开关打开屋子里的灯,她下意识低头去看,结婚证三个字毫无障碍的跳进她的眼帘。
眼神一震,伸手把其中一本拿了过来,打开,一张合照贴在那里。
她有些茫然,看了看上面的日期,脑海中不断的回响过某些破碎的片段,扶着自己的脑袋。
虚虚实实,她甚至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和假的——所以她喝醉了睡懵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顾南城领到民政局把证扯了?
他到底是有多猴急要把这张证拿回来?
还有,他对结婚这件事情到底是有多随便?
蹙眉,眼角勾出点鄙夷,鼻腔哼出了两声,太随便的男人叫人没有安全感。
正想下床找水喝,余光就看到床头搁置着的玻璃杯,一瓶乳白色的牛奶,她微微一怔,门忽然被敲响。
“进来。”
一个四十岁左右收拾得很整齐利索的妇女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笑容,“太太您醒来了?先生说如果您醒了应该会饿,我买了点新鲜的食材,我给您炒两个菜好吗?”
还没等晚安回答,她又道,“我是顾先生请的佣人,姓林,对了,先生还专门吩咐我替您爷爷做了晚餐送到医院,说您身体有点不舒服。”
她的表情依然怔愣,随即轻轻的点点头,“谢谢你林妈……”她摸摸肚子,“我是有点饿,麻烦给我弄点简单的吃的。”
“好的。”
脚落下去,直接就踩在柔软的拖鞋上。
低头果然看到一双浅蓝色的新的拖鞋——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还是光着脚的。
穿上鞋子,抬手端起玻璃杯将里面的牛奶都喝完。
抬手拿起手机看时间,还没开锁就看见上面显示的信息:太太,把牛奶喝了,衣帽间出门左拐,让林妈给你做晚饭,然后洗干净等我回来。
她盯着屏幕上的这几句话看了一分钟,忽然觉得顾南城是个很可怕的男人。
像一道不应该靠近的深渊。
随时随地都可能掉下去。
在外面闹腾了一天身上很不舒服,晚安洗了个简单的淋浴就下楼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