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一笑,“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不是我的,我一点都没有带走,只是唯一的要求,就是我要带着烟儿一起走。”
“知道了,”孟天博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院门口已经停了两顶轿子,就是为几人准备的,许若水带走的东西不多,轻松便带上了轿子。
下着大雪,整个孟府冷寂至极,没有一个小厮走动,走到门口时,许若水才发觉看门人都歪倒在地,孟天博是有预谋地,抬轿子的人都是他的人,这一路出来,便觉得一阵平静。
去了王家,从里面透出一点昏黄的灯光,许若水推门而入,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便是王久发了,短短几月不见,他已是一头白发,像个老年人。
“舅~~”许若水怕暴露了身份,另外一个舅字又给咽了回去,“有人吗?”
王九发木讷地转了头,“你是谁?”
“这位大叔,口渴得紧,讨要一杯水喝。”
“这位奶奶,你自便吧!”王九发又将头转了回去。
许若水仔细看了屋内的装扮,依然同自己出嫁时的模样一般,她走到西厅,因为爹娘的灵位就摆在那里,三柱清香正飘着白烟,定是王久发给烧的。许若水的眼眸一酸,看着灵位,在心里道,“爹,娘,女儿回来看你们了。”
她跪在地上,磕里三个响头,说道,“爹,娘,女儿不孝了,要离开这里了,你们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女儿。”
香灰被吹落,像是许父许母听到了她说的话一般,“爹娘,你放心,女儿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说完,许若水心中从未有的轻松,这一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敞亮。
出门前多望了王九发一眼,她才走了出去,在轿子里便忍不住问了出来,“我舅舅他。。。?
“他只是知道了自己的妻子女儿为了家中的家产而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妹夫,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我会找人照顾他的。”
“王梦娇她们。。。。。”
“我就知道你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孟天博溺爱捏了捏她的下巴,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找余老爷帮忙,让那刘巧儿还银子,刘巧儿的银子都存在钱庄里呢,自然取不出来,便生生将那房子给霸占了去,你舅舅当时为了你爹娘的灵位,被与老爷的手下误伤,所以才会像刚刚你看的那样。”
“那一个月时间到了,刘巧儿自然能到钱庄取回银子了,不是一样可以回去的嘛?”
“那钱庄是我的,我想让它关门,谁能取得上银子。”这便是孟天博的打算,吉祥钱庄早就开始筹备关门了,便以另外一种方式为孟天博赚银子。
“可是余老爷怎么还愿意摆置我爹娘的灵位?”
“你呀~~~”孟天博哈哈大笑起来,“那里是你的家。”
许若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孟天博的心思远比她想的要周到缜密。
清冷的大街上驶过两个马车,他们往南方一路狂奔而去,没有人知道他们后来什么时候回来过,只是每年过年清明的时候,许父许母的坟头上都有纸钱在飘扬。
孟老爷的身子在莎丽的调养下有了起色,蓦然回首,他才知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孟家而活,如今家业由自己的弟弟把持,亲生儿子走得走,傻得傻,便心生了凉意,打算与姨夫人离开孟府,而就在他还念及孟夫人的夫妻情分时,知道了当年孟天博摔下假山时孟夫人也有份参与,便更加心灰意冷,没过两天便带着姨夫人出了孟府,再续两人前缘。
多年以后,一位异族贵妇来到临城,听说孟府败落,不如当年鼎盛,太夫人前一年便去世了,孟二老爷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将家业败得七七八八,孟天启痴痴傻傻,混沌不知,只有一心为他的方丽颖还照顾着他,带着五岁的儿子常常有上顿没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