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寒出来了。
他的身上是那一身尚未换下的家居装,微微醺柔了他的冷清。
任由黄毛挤着门缝想要出来,还奶声奶气的唤着我也要出来看一看,他只淡然地立在门边,微微颔首:“路上小心。”
他是特意等着我吗?
我抿着嘴唇笑了笑,道:“知道了。”
动物园。
一见到我安然无恙地来到了动物园,那些守在铁网门口的动物们看上去都松了一大口气。
我进入铁网区,迎面便抱住了飞扑过来的大蛇。她腻歪歪地当她的颈部挂件,任三傻憋红了脸使劲拉扯她,就是不肯下来,反而还扯得我一个踉跄。接着,看不下去的老虎给三傻一人赏了一个暴栗,二傻才委委屈屈地安分下来,狼老大却背对着蹲坐角落里生起了闷气。
至于大蛇,她一脸“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得意小样,撩得狼老大一阵暴脾气发作不出来。
总之,这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过了几日,大姨妈渐渐告别。我还没有松一口气,铁网区的动物就一副终于放下心来的模样,还奇怪问我的伤怎么好得这么快。我默默地没有多解释太多,而豹子与老虎又在铁网区逗留了一天,才转身回到了各自的地盘。
中途这几天,啥也不懂的三傻还担心我天天流血流个没完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挂掉。他们这话还没问完,又让老虎赏了一记爱的拳头。
而克里斯啊他万幸着我没有遭到动物欺负,平安度过了发情期。
哦,发情期再见。
后面的生活又与以往别无二样,只是大蛇缠得我越来越紧了。
这样的束缚感让我觉得莫名的难受。可一想起在动物园的这段时间大蛇一直孤零零的,我就忍不住心软留下来多陪她一会儿。
但是,与大蛇单独相处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会觉得有些怪怪的。
她开始不吃东西了。
平日里巴不得吃上两大盆的牛肉,懒洋洋趴在地上不想动的时候,还会歪着脑袋吃嘴边最近的任何一样东西,可如今,那满满一盆子里的肉她只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吃下去了。
我原本担心大蛇是不是要蜕皮了,她的皮肤却又没有任何的异样。牛肉不合胃口?大蛇不只是对牛肉失去了兴趣,她连追着香喷喷的三傻跑的兴趣都没有了,常常一个人待在小树林里,等我去找她。
她的举止比起以往,似乎更懒了。
接着,我开始时不时地发现身上一些地方有些湿,像是在哪里沾到了水。
事实上,铁网区有水的地方仅有豹子地盘的那一处,或者,是三傻他们喝的水?
我心中犹疑,可次数一多了,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身上时不时沾到的水会不会是大蛇的唾液。再加上大蛇最近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我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但是想到大蛇这段时间作为颈部挂件,她还是挺老实。我心中惴惴不安,到底也没有将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自从医生来了以后,沈三爷已经鲜少与动物园的动物接触了。
这一段时间,沈三爷惟一能接触的动物就只有那只看似温顺的羊驼。喂草,摸摸头,追赶羊驼被折磨得够呛,想要反抗,可沈三爷身边还有一个医生和克里斯守着,哪里敢放肆,于是,他宁可怕怕地缩在黑漆漆的羊棚里,也不肯再出来任由沈三爷玩弄了。
不过,沈三爷偶尔向医生讨个好,医生也是愿意让沈三爷来铁网区外边走一圈的,虽然不能进去,这并不影响沈三爷的兴致。
就这样又过了四五天,医生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说是联系到了大蛇的主人。
听医生说,大蛇的主人曾在一年前不慎遗失了大蛇,许久找不到,后来不久就搬去了外地居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