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只可惜,小叔刚上岸就病倒了,祖父担心你,命父亲连夜启程。我心里不服,觉得若这辈子不见一见你,怕是死也不肯甘心,所以就跟着来了。”周靓云脸上再不是若棠熟悉的客套的温和亲切,而是将心结说出来后,彻底的痛快与坦dàng。
她微微抬起下巴,那模样甚至是有些挑衅的。
似乎在问若棠,我原本就是这样讨厌你的,怎么样!
若棠能怎么样呢,她现在身上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周家给她的?她又不是真正的沈若棠,原本拿周家用周家的就手软嘴软,哪里还能理直气壮的起来。“我很抱歉。”
最后,她只能这样说道。
她不是真正的沈若棠,却代替沈若棠享受着周家人对她的关心宠爱。因为周家人对她的宠爱而使得周靓云不喜欢她,她也无话可说。总不好叫她将周家人送给她的东西退回去吧,如此一来,只怕周家立刻就要举家上京了。
因此,除了一句苍白无力的“抱歉”外,若棠也不知该对周靓云说些什么了。
周靓云却愣了很久。
然后她慢慢的红了眼眶,却微微翘起嘴角:“你道的这是哪门子的歉?我心里明白的,是祖父与父亲他们愿意对你好,又不是你要求的。其实,也是我自己不甘心,非要跟自己过不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在迁怒你。”
她顿一顿,“大概你太像小姑了,所以周家的人才会念念不忘要对你好。其实我早就想过的,大概他们觉得对不起小姑,将对小姑的感情延续到了你身上而已。”
其实这也是若棠觉得离真相最近的猜测。不然真是说不通为什么周家人会对她这样好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气?”末了,周靓云吸了吸鼻子,问若棠道。
“不会。”若棠如实回答道,“换了是我,我也要不高兴的。我就是不太明白,周家的根基在江南,那时候为什么要将我娘一个人嫁到远离周家的京城呢?”
周氏是周家最小的女儿,全家上下无不将她捧在手心里疼宠,又怎么舍得她嫁那么远,离周家人那么远呢?难道他们就不担心周氏会过得不好?
这样的举动,就很不对劲。
周靓云又是一愣,显然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走,咱们回去问我爹。”最后,周靓云拍板决定道。
“姑娘,表姑娘,官兵来了。”这时候,正观察着战场情况的采青禀告道。
不知道是谁报了官,一队官兵小跑了过来,混子们见状不好,一声唿哨,从打得火热的战场抽身而退,一个个滑溜的跟泥鳅似的,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国安公主的人为了护着她,显然没有混子们撤退的快,被官兵当场堵住了。
国安公主从铺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是拿衣袖挡了脸的。
采青犹不清楚国安公主的身份,还喜滋滋的做着现场讲解:“姑娘,那臭女人脸上挨了一记,哈哈,正好打中她眼睛,好大一个乌青眼啊,哈哈,活该,看她还敢那样目中无人的欺负人!姑娘快看,他们跟官兵起冲突了,这下他们可要惨了,连官兵都敢惹……”
想是官兵要将他们带回去问话,国安公主怎么丢得起这个脸,自然不肯答应。但又不能表明身份,因此跟官兵起了冲突。
这时候,就见一个光风霁月的青年分开人群走了过去。他低声的与领头的官兵jiāo涉了几句后,就带着丢尽了脸的国安公主一行人快速离开了。
那青年,自然就是百里文瀚了。
听得底下官兵正大声询问店主何在?便有伙计从里面战战兢兢的走出来。
若棠与周靓云看见那官兵将一个荷包递给了伙计后,领队离开了铺子。
两人相互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