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掰着手指数了一下,从那天到现在的时间并不长。
她突然想起傅珈羽说的那句找了好几年了,乔漾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沉甸甸地压了很多东西。
所有的答案似乎都浮在了水面上,可是偏生在这所有的真相之上,又盖了一层层的光,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她试探性地提到一个人:“那个人是傅煜辰?”
傅迟寒放在她耳侧的手指移下来,改为握在她的腰间,然后稍微一用力,乔漾就被抱了起来醢。
“不是傅煜辰。”
他明显是不想多说,这种事情说的越多,乔漾心里面压的就越重。
本来乔家如果没出事,他是不打算出现在乔漾面前的缇。
毕竟这潭水,已经又深又浑。
乔漾那么干净的一个人,本来就不应该陷进来。
所以乔漾开始提到离婚的时候,他居然也莫名松了一口气。
或许这样分开也挺好,他嘴边浅浅地挑起,眼角眉梢似乎都挂着笑意。
“乔漾,找个时间,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
他的语气很淡,就连说这种话都是轻描淡写的。
乔漾下意识地抬了下眼,他的手就搭在她的腰上,明明是这么亲密的姿势,结果却谈论了这么一个破坏气氛的话题。
离婚这两个字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乔漾的脑海里,甚至在两个小时以前,还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过
但是这和从傅迟寒嘴里说出是不一样的。
哪里都不一样。
乔漾觉得胸口更闷了,她微垂着头,眼皮却又往上抬着。
睡衣被傅迟寒整理的干净整洁,连上面不小心粘的几根头发丝都被他捻了下去。
傅迟寒是个细致的人,至少对于乔漾来说是这样。
她和傅迟寒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最开始到现在,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自己都已经数不清了
唯一能记得的就是,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用那么提心吊胆。
人的安全感,来的就是这么自然,却又无比的深沉。
乔漾双手垂在身侧,指甲在掌心掐了一下,然后才扯了下唇,“好啊。”
“其实我们傅家,之前是没人离过婚的。”
傅迟寒把她放下来,眼角依旧微微上挑,晕开了一抹难见的温柔,“早点休息,下月30号吧,记得把时间空出来。”
乔漾眉头轻拧,心里一股股地往外冒着酸水,却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乔正南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了,到了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几乎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乔漾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瘦得像是只剩了一把骨头。
很瘦很瘦,乔漾看一眼都觉得心疼。
乔正南不能说话,乔漾就坐在床边陪他。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说了乔云燝,说了安榕,唯独省略了傅家的每一个字。
乔正南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楚,经常乔漾说着说着他就睡着了。
学校那边她已经申请了休学一学期,每天就是从医院再到江南别苑。
除了偶尔还会和傅迟寒一起回傅家,见见傅家人做个面子活。
乔漾觉得累,有的时候赖在床上就不想再起来。
起来就又要面对那么多事情,她甚至难以想象,真的到了30号那天,她要以什么表情来面对傅迟寒。
临近月底的时候,乔漾在医院陪乔正南说话说到很晚。
医院的病房里亮着灯,她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只是再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病房上的乔正南紧闭着眼睛,乔漾脸上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垮下来,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