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妃子敢跟皇帝提这样的要求,皇帝气得直接从榻上站起来,怒气腾腾的指着南玉,正要发作。
结果南玉比他更快,站起来叉着腰瞪着他,眼睛含着泪光,脸上又失望又伤心的道:“臣妾就知道,圣上根本是哄我的,圣上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还说说话算话呢,根本都是屁。你现在是恼羞成怒,想要罚我将我打入冷宫是不是?好啊,你罚啊你打啊!”说着又扶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哭一边道:“宝宝,你们父皇不要我们了,现在你们要跟着母妃去冷宫受苦了。没关系,你们父皇不要你,母妃要你,母妃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皇帝看了看双眼通红的南玉,再看了看她的肚子,顿时泄气了。
他收回手,也不敢再大声,但仍是小声不满的抱怨道:“你提的要求也太离谱了,你好歹给朕留点面子。朕怎么说都是天子,只跪先帝和天地,怎么可以随便给后宫的女人下跪,你换个要求。”
南玉道:“是圣上自己说无论臣妾提什么要求都答应臣妾的,是臣妾逼着圣上许诺了吗?天子一诺,重于千金,圣上自己说话不算话。圣上不用说了,臣妾自己主动去冷宫里呆着,免得碍着圣上的眼。”说着扶着肚子,又要开哭。
皇帝真是怕了她了,连忙投降道:“行行行,朕跪。”说着又讨价还价道:“跪两个时辰太多了,朕只跪半个时辰。”
南玉道:“一个时辰,半刻钟都不能再少。”
皇帝在心里默念几句“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男人不跟女人计较”,然后输出一口郁气,接着才道:“这里没有搓衣板,朕直接跪地上成不成?”
南玉道:“圣上不用担心,臣妾已经给圣上准备好的。”说着从矮榻下面掏出一个搓衣板出来,扔到皇帝跟前,道:“臣妾知道圣上有洁癖,特意让人给你做了个新的!”
皇帝转头看着南玉,简直已经无话可说了。而南玉亦是不惧的对着他,大有一副他不跪她就要不罢休的态度。
南玉继续道:“呐,圣上,臣妾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您要是觉得跪臣妾没面子,那您就对着太庙的方向跪,当做是跪列祖列宗好了。”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就像是他这样的。早知道,他不该隐瞒她,不,早知道,他就不该看上她。恃宠而骄,恃宠而骄……她都骄到他的头上来了!
而在门外,原本担忧的贴着耳朵听里面动静的张公公,在听到里面原本绰绰约约传出来的吵闹声突然停止了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对旁边同样在担忧的贴着墙根听的和弦道:“得,既然不吵了那就应该是和好了,都将心放下来吧。”
和弦却还提着一颗心,道:“公公,里面圣上和娘娘真的没事了吗?奴婢怎么觉得不对劲啊。”
张公公瞥了她一眼,对她的质疑很是不满,道:“本公公侍奉了圣上二十年,是你了解圣上还是本公公了解圣上。”
和弦道:“自然是公公了解圣上,但奴婢怕的是公公不了解我们家娘娘。”她们家娘娘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有点作,她十分担心她真的惹恼了圣上。
张公公挥了挥手道:“你就听本公公的,本公公说里面没事了就没事了。”说着想到了什么,又接着道:“对了,让人去准备好热水,等一下圣上和娘娘会叫水也说不定。”
虽说淑妃现在怀着孕不大适合房事,但说不好两人一和好然后蜜里调油情不自禁呢。
和弦无奈,只好下去吩咐人准备热水去了。
不过这热水最终没派上用场,皇帝和南玉寝殿里呆了将将两个时辰就出来了,南玉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一扫昨日的郁气,显得红光满面。而皇帝则完全与之相反,黑着一张脸,跟人欠他两万两银子似的。走出来的时候,脚步僵硬,显得脚上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