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公公道:“圣上倒是在里面,可如今在办事儿呢,姑娘有什么事明日再来禀报吧。”
绯衣宫女继续道:“还请公公通融,奴婢是真有大事要禀报。漪兰殿的何才人今日下午见了红,娘娘带了太医亲自过去看,但到了晚上,何才人还是小产了。何才人身边的宫女指证,何才人是喝了娘娘宫里的宫女南玉送过去的鸡汤才小产的。娘娘为避嫌,本想将南玉先行看押起来过后查清楚真相,结果发现南玉却不见了。南玉是仪瀛宫的宫女,娘娘身带嫌疑不好发话,她又不敢劳动太后她老人家,如今只等着请圣上示下。”
绯衣宫女说的娘娘是戚贵妃娘娘,她是戚贵妃身边的大宫女。
张公公听得眉毛都不动一下,心里却道,可不是不见了,人家现在可在圣上的被窝里头。玉槿继续道:“公公,子嗣可是大事。”
张公公道:“再大的事也大不过圣上的事,玉槿姑娘,你是知道圣上的性子的,我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敢这时候去打扰圣上。”万一他这时候冲进去,让圣上他老人家软了怎么办。
也并不是张公公不将何才人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而是他深深了解皇帝的性子。皇帝的性子说得好听是沉稳,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薄凉无情。
皇帝登基三年,至今只有王昭容所出的大皇子一个子嗣,这唯一的皇子还是个身体残缺的,因此并不得皇帝的喜爱,可就是这样,也没见皇帝什么时候对子嗣的事情担心一下。这几年后宫无缘无故没了的孩子不知多少,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
何才人没了孩子这种事情,绝对没有皇帝宠幸现在这个宫女重要。
玉槿也知道张公公不会替她传这个门,反正掉的又不是她家娘娘的孩子,玉槿也没多担心,于是听到张公公的话,马上又笑着调转了话头,道:“是奴婢为难公公了。”说着往屋子里面望了望,隔着窗纱绰绰约约只看到里面不停晃动的金色帐子,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床板咯吱声和女子娇媚的呻吟声。
玉槿转回头来,重新笑着问王公公道:“不知里面伺候圣上的,是哪一宫的主子?”
张公公也不介意告诉她:“并不是哪一宫的主子。”
不是主子那便是宫女了。玉槿怔了怔,接着蹙紧了眉头,道:“公公,这可不怎么合规矩。”
张公公呵呵了两声,不道:“这种时候,你跟圣上讲规矩去,圣上就是规矩!”
玉槿蹙紧了眉头,没再说什么,跟王公公客套了几句话,接着便走了。
张公公没将她当回事,继续支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听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可怜他们这些挨了一刀的人,白听一场春宫,也没器官来反应。
张公公继续站了一会,接着有个穿绿色圆领袍的内侍匆匆走到他面前来,对他打了个千,笑着喊了一声:“公公。”
张公公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绿袍内侍继续道:“刚刚玉槿姑娘找到奴才,打听圣上今日是哪一位姐姐伺候的,可有新宫女被提拔到了御前,或者圣上最近可有常叫哪一位姐姐前来伺候。”说着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来,继续谄笑着道:“玉槿姑娘还给了奴才这个。”
张公公清楚玉槿大约以为圣上宠幸的是御前的那位宫女,所以拐着弯的打听呢。他又望了一眼绿袍内侍手上的那片金叶子,又在心里道,出手倒是大方。
张公公问他道:“那你是怎么回的?”
绿袍内侍道:“奴才跟她道,奴才不是近身伺候圣上的,圣上的事奴才可不大清楚,不过奴才听说,圣上最近倒是常去太液湖。”
张公公撇了他一眼,道:“算你聪明。”
绿袍内侍眯着眼睛笑了笑,接着将手上的金叶子双手奉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