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还有另外一层,一旦太子和定王相争,大魏将陷入内斗之中。西边的西突国,南边的南吴会伺机对我大魏不利。如此一来,国本动摇,却该如何是好?”昭阳公主有些忧心忡忡。
魏帝叹道:“朕的几个兄弟姐妹之中,你是最有见识的,可惜是一个女儿之身。还有就是三弟也算一个,有时候还能为朕分分忧。”
“陛下,昭阳倒有一个主意,但前提是皇兄一定要把真实的想法告诉我。如果皇兄决定把大魏托付给太子,就要逐渐制约定王殿下。如果皇兄中意于定王,就趁机着手废黜太子之事。毕竟太子有逼宫的嫌疑,抓住这个由头可以大做文章。”
“朕还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魏帝的脸上闪过一丝倔强之色,“朕起初扶持定王也是为了制衡太子,让太子有危机之感,方能兢兢业业。毕竟储君关系着大魏的国运兴废,择长与择贤在于形势需要。朕如果放弃立长,那贤者到底是谁,朕以后便能看清了。”
“如此说来,浩儿聪明伶俐,也是有机会的哟?”昭阳笑了笑,拍了拍小卫浩的肩。
“他太小,朕恐怕等不到他长大了。”魏帝慈爱地望了卫浩一眼,对卫浩道:“今天是你母妃的生辰,朕另外有件礼物赐给她。”魏帝从枕边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不过数寸大小,交给了卫浩。
“知道吗,这件东西只能给你母妃一个人看。”魏帝摸了摸卫浩圆圆的脑袋,“浩儿,去吧。父皇还要同你皇姑说说话。”
昭阳公主似乎有些明白了,“皇兄,你知道昭阳今天会来?”
“皇妹,你和兰妃的私交甚笃,今天是她的生辰,朕料你一定会来。”魏帝微闭了双目,但嘴角依旧残留着一丝微笑的狡黠。
“原来皇兄并不曾忘了兰妃娘娘的生辰?”
“朕如何会忘?况且,朕这些年如此宠幸兰妃,你以为因为什么呢?”
昭阳假作沉思之状,继而浅笑道:“皇兄不要以为臣妹愚钝,兰妃之兄魏虎臣将军乃是虎威军统帅,位列一品军侯。虎威军是除了禁军之外距离燕京最近的一支军队。难道皇兄准备调魏虎臣入京?”
魏帝摇摇头道:“现在为时尚早,但朕必须早着打算。既然舒鹏举是将门中拔尖的人物,如果他一旦不被朕所用,朕定然有办法取而代之,魏虎臣就是不二人选。”
昭阳公主见魏帝靠着软枕假寐,有疲倦之色,便告辞道:“皇兄也累了,应该好好静养。昭阳这就告退。”昭阳公主眼圈一红,见魏帝病重疲惫,不好多做打扰,准备起身告辞。
“皇妹,你可还记得十年前那个鬼谷阳?”魏帝対着昭阳公主的背影,幽幽说道。
“昭阳,自然记得。”昭阳公主一怔,转过身来,满脸狐疑。
“十年前,朕派遣密谍司追杀鬼谷一门让你心怀芥蒂。哎!朕知道,你当时是喜欢鬼谷阳的,正因为这一点,最后朕才放过了他。”魏帝垂下目光,那些似乎虚渺的往事,有些清晰地在脑子里闪动。
“皇兄今日提起旧事,到底为了什么?”昭阳公主心内一凛,不由自主有些防备起来。
“对不起,昭阳。当年朕恼他背叛了朕,加上鬼谷一门的势力不断坐大,而且鬼谷门人众多,在各级官员c军旅之中皆有渗入。如果不加清除,势必对我大魏政权噬蚀入骨。”说起十多年前的那件往事,魏帝依然有些激动,这个鬼谷阳是横亘在自己兄妹间的一道心结。往事如烟,但自己的这个妹子依然没能释怀。
“背叛?可臣妹不是这样认为的。他当年只是负气出走,创立了鬼谷门,啸声江湖而已。后来皇兄与他击掌为约,从此两不相涉的,难道皇兄后悔了?”昭阳公主的语调很冷。
“朕以为时过境迁,现在大魏步入危局。朕打算启用鬼谷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