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驴儿用胖胖的手捏着画笔不停地挥动,嘴里嘿嘿地笑,一步一步勾勒着脑海中的大作。
“驴儿,好了吗?”裴政阳仰着脖子痛苦地道。
“别动!”裴驴儿急道:“你一动就不好看了!”
裴政阳又努力把自己的痛苦忍回去,但是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半个小时了,起先她只说画一只小鸟,可是他感觉自己整张脸都被涂满了油彩……
“驴儿,你还画了什么?”他尽量减少自己说话时的幅度以免打扰到她橼。
裴驴儿正在兴头上,眉飞色舞地道:“画了小鸟当然要画虫子,画了虫子又要画树,有了树还要有驴儿,有了驴儿自然也会有阳哥哥。”
裴政阳满腹的牢***被她最后一句话打败了,还喜滋滋地道:“驴儿慢慢画。”
“嗯!”裴驴儿声音高亢闼。
躲在门缝后窥视两人文优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就不相信裴驴儿能画这么多东西出来,反正横看竖看都像一张皱巴巴的面膜,不过她儿子高兴就算了。
“站这儿做什么?”裴亦庭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后,学着她的样子猫着腰朝门缝里看。
文优连忙推着他离开,等走远了才道:“你别吵吵,我正偷听俩孩子讲话呢!”
裴亦庭眼神顿时变得鄙夷起来,“偷听他们讲话?”
两个五六岁的孩子讲话有偷听的价值?
文优抱臂叹了口气,“你儿子算是没救了,要是不极早教育,恐怕以后被裴驴儿卖了还高高兴兴地替她数钱。”
裴亦庭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家里只有两个孩子,从小玩在一起,哥哥爱护妹妹也应该。
“别管孩子的事了,我们出海去吹吹风。”他道。
“你不是刚从公司回来吗?”文优疑惑道:“不用休息?”
“去海上吹风也算休息。”裴亦庭催促她,“去收拾东西。”
“要过夜?”文优反而迟疑起来,“今晚驴儿可在我们家住……”
“一个五岁的孩子,她还能把房子给你点了吗?”裴亦庭失笑,“别杞人忧天了。”
文优一想也是,裴驴儿再混账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也不能翻天……但事实证明,裴驴儿的确是能翻天的。
裴亦庭和文优欢欢喜喜地走了,家里留着保姆和佣人照顾两个小鬼,等裴驴儿终于停手了,裴政阳已经看不出人形了,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变得乌黑难看,只有他睁眼睛的时候才能露出一点白。
裴驴儿不许他照镜子,振振有词地说这么好的作品只能她一个欣赏。她用了“欣赏”这样一个高深的词汇,裴政阳欣然同意,还美滋滋地捧着脸配合她的指挥躲着保姆和佣人。
但实际是,本来好好的画在裴驴儿的即兴发挥下渐渐出现了失败的苗头,裴驴儿见状不对想及时挽救,可人算不如天算,她终于把裴政阳涂成了一个小黑鬼,为防败露,坚决不许他自己看。
诱哄裴政阳躲避保姆之后,她没有半点心虚,反而更加亢奋起来了,她凑到他耳边说道:“阳哥哥,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裴政阳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间道:“可是待会儿我们就要吃晚饭了。”
裴驴儿很会藏,每次他都要费力找很久,她也绝对不会自己出来,所以这个游戏直到晚饭时都可能结束不了。
裴驴儿小嘴一嘟,“阳哥哥不疼驴儿了!”
裴政阳还在犹豫,裴驴儿赶紧道:“我保证在晚饭之前出来还不行吗?”
“好吧!”裴政阳不放心地嘱咐,“你一定要出来哦!”
两人换来换去的躲藏,起先裴政阳还玩的有些不起劲,可到底是小孩子,后来就来了精神,跟着裴驴儿两人在二楼穿梭,直到天色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