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嵘这时才注意到安忆苦此时的打扮,一件洗的泛白的黑色毛衣和一条蓝色的牛仔长裤,不过裤子膝盖上破了两个不对称的洞,面前系着一根很长的挂脖的红色围裙,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运动鞋,一束马尾扎的高高的。
“你这是?”
“来吧,陪我去做送给爷爷的礼物吧。”
于是项嵘看到了在一间由储物室改造成的工作室,里面有一台电动陶轮,边上还放置着许多成形的不成形陶器。
“喏,这里就是我的秘密基地啦。”
项嵘拿起墙角边的一只没有手柄的米色水杯说:“这个送我吧?”
“这是我刚学的时候做的,不好看,以后我给你做个好看的。”
“我觉得这个挺好的,就这个吧。”
安忆苦耸耸肩,“其实我用的水杯也是那个样子的,刚学的时候能做成一个那种杯子已经很开心了,后来慢慢熟练了,就开始学着做其他样子的,那种杯子倒很少再做了。我要开始工作咯,我给你拿了本书,你可以一边看书一边陪着我。”
“你就是我最爱看的那本书。”
安忆苦坐在椅凳上,制作原料都已经现成的摆放着了。伸出右脚,轻轻踩着陶轮的踏板,以反时针方向转动轮子,扣紧拇指头,把手伸到钵子底部,不断施加压力,然后持续向上推拉。一圈软绵绵的黏土逐渐上升,乍看就像一只呼啦圈。她的神情十分专注,亦如平时工作中见到的那样,项嵘这才发现,他对她的了解仅限在公司,生活中的她与工作中的她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慢慢的钵子成形了,淡黄色的陶土和水掺混在一起,变成湿答答c黏糊糊c滑溜溜的一团东西,沾满她的双手,不停地沿着她左手腕子滴落到缓缓旋转的轮子上。昏黄的灯光将屋中的每一件东西都染上一层迷蒙的光彩,项嵘觉得眼前的景象就是一幅完美的照片,照片中的人儿最是美妙动人。
安忆苦伸出脚跟,使劲踩了以下踏板,轮子停止了转动,钵子制作完成了,项嵘觉得造型比白天店里面看到的那只还要优美c结构匀称。
“怎么样?我今天算是超常发挥了,多亏了白天看到的那只花瓶的启迪。还不错对不对?”
“很不错,不比外面卖的差,你是专业的。”
安忆苦吃吃的笑起来,“下面就是浸釉上色和描画了,这方面我不是很在行而且工具也不足,得找人帮忙呢。”
“我有个建议,只要上层简单的颜色,然后咱们在上面写点语录诗词,爷爷最喜欢曾国藩。”
“听你的,就这么办。不过这样的话,还得找位书法好的人帮忙才行呢。”
“咳咳,这个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可以请我帮忙。”
“呀,你还有这一手,快,先写几个字来我观摩观摩。”
夜很静,两人都在试着慢慢地走近彼此,融入彼此。
项嵘隔天就将郝秂的联系电话给了安忆苦,安忆苦当着男人的面与郝秂约定好时间地点。
在去见郝秂之前,安忆苦觉得有必要先与韡流景见上一面,周一上午开完部门例会后,便驱车来到了韡煌。
再次来到韡煌,已经没有第一次来时那么忐忑和紧张,向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后安忆苦自行来到韡流景的办公室。只见对方貌似进入了一种石化呆的状态,一首支撑着头,目光毫无焦距的盯着办公桌上的笔筒。
安忆苦走近,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哦,你来啦,来吧,咱们去那边坐。”
还是在上次坐的那张红色椅子上坐下,安忆苦笑问:“难道韡医生也有周一综合症?”
“恩?怎么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星期一到星期五,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