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还微微透着股冷意。
正所谓清明时节雨纷纷。这些延绵滞缓的雨水,让来自北寒之地的番禹使者烦躁不已。
同时,皇帝也是一脑子的火气,觉得番禹这次来根本不是议和的,更像是来示威。
明知道紫曦国气候温暖,就算是冬天,也没有多大风雪,一整个冬天结成的冰霜,到了开春,不出几日便会化了个干净。哪来得天然冰池给他们比赛。
而且就算有,也断没有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道理。
难办的是,番禹重口一词,就是要比冰上球,说什么蹴鞠是紫曦国的国球,当年两国就因此比较过,番禹一败涂地。这次卷土重来,就是要一雪前耻的。
“云清,你看,这事到底应还是不应啊?”冰池嘛,要建的话也不是建不出来,就是花费多点。
往常,只要皇帝遇上不好抉择的问题,便会宣了傅云清进宫,让他帮着参详一二。
傅云清微微弓着身,清浅的模样一如往常:“不应,恐有示弱之嫌。应了,赢了还好,输了的话,徒惹周边国家笑话。这事情,没有完全之策不好办。”
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似的。谁不知道,他们这个皇帝最好面子。
果不其然,皇帝一脸犹豫不绝,既不想示弱,也不想冒险。傅云清瞅准机会,模棱两可的说了两个字:“不过……”
皇帝立马转过脸来,看着傅云清:“不过什么?傅爱卿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皇上,不知道您还记得不记得,江月华的胞弟开的旱冰场?”傅云清抛砖引玉一般,在不引起皇帝反感的情况下,把番禹的要求和旱冰联系起来:“咱们若是依了番禹的要求,建一个真的冰池,花费巨大不说,还显得陛下您没有骨气,番禹小国,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在您面前讨价还价了!不如,就把这冰上球的项目换成旱冰球,既有异曲同工之妙,番禹也不好再挑剔。”
这可是傅云清早就计划好的,只要这件事成了,他和江月夜就能定下来了。
皇帝还是有些拿不准,犹疑不定的道:“这倒是个方法,可傅爱卿能保证我们赢吗?你也说了,旱冰和真冰是异曲同工的,番禹人常年和冰雪为伍,到底比我们强悍些。”
“皇上忘了,江家几个孩子都深谙此道。”
提到江家,皇帝不免又想起了六皇子的伤势,还有江继光的诸多罪证。
这几日被番禹搅得心浮气躁的,倒忘了追究这事,便宜了江继光和他那个不学无术,肆意妄为的孙子,想起这茬,皇帝本来还算平静的情绪又起伏起来:“不要跟朕提江氏,一群白眼狼,废物!如果不是有番禹使者在,朕早就下旨抄了江府了!”
傅云清垂着眼帘:“皇上,江氏不是只有江继光一个人,江继明大人忠心耿耿,廉正严明。江月华才情无双,大公无私,都是皇上看重的人才。江继光一人犯罪,对江月悟有教导失职之过,与他人何关?在这紧要关头,皇上该酌情才是。”
“你说得对。”皇帝是天生的领导者,自然明白用人的道理,想了想,说道:“那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打压一下番禹的气焰,只要能赢了比赛,让番禹的队伍灰溜溜的回去,江照年那一脉,我可以既往不咎。”
顿了顿,又添了句:“六皇子那件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位江五小姐,送进宫当宫女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定了江月夜的下半辈子。傅云清暗暗恼火,却越发云淡风轻的道:“皇上,如果微臣能够让六皇子的腿恢复如初,您是否能够考虑赦免江五小姐?”看到皇帝投过来的怀疑的视线,傅云清埋下头做恭敬样:“我与江月华相交一场,实在不忍心见他心爱的妹妹入宫为婢。远离家人不说,宫里差事清苦,实在不是她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