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句闷油瓶是谁偷偷去盗了人家神庙,他板着脸告诉我是瞎子干的。我又追问他前一晚溜达到哪去了,他装模作样的看起那张帛书,假装没听见一般。
老人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出神的望着那张黄帛,说:“我们苗人文字早已失传,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我的阿甲告诉我的,这上面的字我看不懂,但这图我都认得。”
整张帛书的文字和图案是以一种非常奇怪的方式排列的,大致像是分了内外两层,内层的文字忽反忽正,外层的文字与图案围成了一个圈,我数了数,正好十二副图。
老人说:“这十二张图,就是苗人的十二位先祖。”
蝴蝶妈妈的……十二个蛋?
第96章
帛书上的图案分成了四组,每组三个,分别对应了四个方向,但是内容却极其诡异,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世界的动物,然而老人却说,它们就是雷公,水蛇,牛,龙,大象,牛,鱼等等那十二神兽,可我仔细研究了一会每个图案旁的小字,却有了新的发现。
我对契文并不是很熟悉,边看边猜,先是认出了“且”字,之后又认出了“玄”和“阳”。“不对啊……”我嘀咕了一句,指着一个字要闷油瓶看,他也犹豫了一阵,不确定的说:“陬?”
话一出口,他似乎自己也愣住了。见我看他,又飞快说了一句:“我还没来得及看。”
他和瞎子去了两次才将神庙中这帛书弄到手,可见必定是费了一番周折的,又不愿告诉我,着实是可恨又可气,但眼下不是算账的时候,我又看了一遍那十二个小字,心中有了计较,遂将帛书仔细叠好收入怀中,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很好,但是很可惜,我只信一半。”
有一个大胆的推测,在我心中迅速成型,我决定诈他一下。
“你所知道的事,所需要传递的信息,并不传承于蚩尤,而是另有其人?我可以这样说吧。”
这完全是我的猜测,帛书与铜鱼的年代过于久远,这才是信息的源头,而老人所了解的那部分必然在传递过程中人为产生了新的演化,比如他说那十二副图是先祖像,然而实际上,那是十二月的月名。只是我虽知其名,这种对应的图案也是第一次看到。
老人的脸色变了变,看着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心里咣当一声,头上迅速的冒出了层冷汗。老人明明知道我们中有永生之人,然而他还是这样问了一句,这只能有一个解释。
一个我预感会颠覆世界观的解释。
我手里拿着那两条铜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你如今看见这两条鱼,还要问我们是什么人吗?”
老人定定的看着我,似是突然变成了哑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闭上了眼似乎决定不再开口,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显然正处于万分紧张之中。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南山之内,不咸之下,这些还不够?”老人猛的睁开了眼睛。
他挣扎的从床上坐起来, 艰难的yù对我们行个大礼,我上前一步扶住了他,他却一时张口结舌,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关系,”我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可以慢慢讲。”
蚩尤确实是上古大巫,但在他的身份上,老人说了谎。
他不是永生者。
巫觋在上古的历史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就在于他们不仅cāo纵着天地时间,更控制着人间的权利。首先巫觋必为聪颖饱学之士,属于是当时社会中特殊的知识分子阶层,和规矩,定方圆,甚至成为上古神医,有传说他们皆有不死yào,但这些和他们通天达地的本事比起来,无疑是微不足道的。
正因为这些原因,巫的地位逐渐变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