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
他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爬上来,以至于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他的手指越捏越紧,明亮的大眼睛死死盯住顾惜朝,疯狂地吼道:“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顾惜朝的手臂被他捏得生疼,于是他挣脱戚少商的钳制,抱臂坐下来,一副云淡风轻、愿闻其详的样子。
戚少商深吸一口气,企图稳住自己已经慌乱的心,早已攥麻的手心里全是汗。
为了证明自己依旧是那个冷静缜密的侦探,他向前迈了一步,然后才开始去剥开这件命案厚重的面纱。
即使,台下的观众只坐着顾惜朝一人。
“赵桓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实际上却是个有心理疾病的变态。因着蔡京的案子,他认识了无情,并且动了邪念,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他。半年前,他在无情毫无防备的时候下手……”戚少商的喉咙发紧,“这半年来,无情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是很好,恐怕和赵桓脱不了干系。”
当时顾惜朝把人从王宫接出来,听说了一切后,简直恨得不将赵桓挫骨扬灰,却生生被无情拦下,同时他们又担心此事若是让戚少商知晓一定会热血冲头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于是决定不告诉他。
直到今天,那件丧心病狂的事情,戚少商才从赵桓的近侍口中得以知晓。足见顾惜朝和无情的口风之严。
“赵桓没有杀掉无情灭口,是因为他的私yù不会只有这一次就能得到满足,未来同样的事情一定还会发生……”戚少商又向前迈了一步,往日明亮的眼神此刻非常黯淡,“无情不是听天由命的人,况且赵桓于他,是有着血仇的人。”
“四天前,无情又被赵桓传召进入王宫,外面秋雨不停,正是一个机会。凌晨五点到五点半,无情使用那把勃朗宁M1903式杀掉没有防备的赵桓,因为房间隔音效果非常好,并不用担心有人听见qiāng声闯进来,给足了无情制造现场、处理证据的机会。他筹划半年,就是为了这一击中的,同时,为了扰乱办案警察的视线,第一个脱去嫌疑,他设计将自己也划到了被害人的行列。”
戚少商微低着头,一直盯着闲坐于沙发上的顾惜朝,顾惜朝却报以标准的微笑,对大侦探的这场独角戏,始终未置一言。
“现场的qiāng、阳台门和窗帘是任怨为了嫁祸无情布置的没错,但有一点我想错了,任怨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灯已经是开着的。因为赵桓的卧室里,正对着阳台门有一面立式大镜子,只有灯亮着,无情背对着镜子,才可以借助它准确地从自己身后开qiāng,角度选好就可以在不伤及xìng命的情况下达到‘被害’的效果。至于那把作为凶器的勃朗宁……房间里失踪了一对儿珐琅钟的烛台,无情可以用长线绑住它们,垂到阳台外面,而线的另一端绑在qiāng上,在他重伤陷入昏迷、qiāng脱手的那一瞬,沉重的铜鎏金烛台可将手|||qiāng拽下楼去,落在楼下的角落里。至于后来,警察在搜索案发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在这栋建筑附近发现它……”
说到这里,戚少商再次朝着顾惜朝的方向前行一步,他眸色沉郁却异常肯定,“是因为你带走了它。”
顾惜朝的菱唇挑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很像他经常挂在脸上那种嘲讽的笑,依旧没有说话。
戚少商继续道:“本来我不知道的,但刚刚你发现我解开案子时的反应,还有前几天你对无情的态度,让我想通了这最后一个难题。”
“无情之所以会去选择同款勃朗宁手|||qiāng,恐怕也是为了方便你以赵桓的名义将武器光明正大地携带入宫。还有阳台上的脚印,原本我以为是无情所为,但现在看来,制作这对鞋印的人应该是你。将那双沾了泥的男鞋绑在长棍子的一头,在案发房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