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鹄知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看着凤逆渊,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但他又是偃月国最有礼教的人,此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骂凤逆渊,半晌只能憋出两个字:“荒唐!”
说完这两个字,宁鹄知气呼呼的移开目光,似乎是怕再多看凤逆渊两眼就会被气死在这朝堂上一样。D9et.
凤逆渊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荒诞不羁的揽着温初九的腰,目光淡淡的扫过朝堂一圈众臣,眼神不乏挑衅,只差在脸上写几个大字:看不惯我就来打我呀!
怕被朝臣群殴,温初九‘胆怯’的往凤逆渊的怀里缩了缩。
“罢了!堂兄既然喜欢。便由着皇兄去吧。”
说话的人声音温温和和,温初九并不陌生,但这声音却比平时多了几分与生俱来的威严,温初九偷偷抬眼望去。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龙椅上的三皇子凤凌霄。
他的眉眼和先帝有四五分相似,却明显青涩许多,不若先帝那般叫人看都不敢看他。
凤凌霄如今是一袭明黄的龙袍加身,那龙袍上的金丝滚龙栩栩如生。尖牙利齿,好像要从衣服上跳下来扑向人群。
这明黄色,向来都是刺眼的。
温初九只看了一眼就埋首在凤逆渊胸膛,呼吸着熟悉的气息。耳边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温初九感觉很安心。
哪怕她是偃月开国以来第一个敢踏进议政殿的女子,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她也没有任何畏惧。
虽然没有昭告天下正式继位。凤凌霄开了口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原本窃窃私语的群臣立刻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朝堂安静后,朝臣开始上奏,现在偃月表面上没什么战事,今年流年又比较好,没什么天灾人祸,所以朝臣上奏的内容大多是减少赋税,礼部尚书上奏提了一下让凤凌霄筹备祭天的继位仪式,并预算了一下要花费的银两。
话音刚落,宁鹄知便站了出来:“殿下,老臣有话要说,如今先帝薨逝。太子虽身体孱弱,但尚在人世,殿下若在此时继位,于祖制于情理都不合!”
宁鹄知说得中气十足,字字砸地有声!若不是场合不对,温初九真想为他鼓个掌。
宁家的祖训便是,无畏强权,无惧生死,只要有一口气在,定要为万民发声!
这话对先帝对太子而言,是忠言,是客观的,但对凤凌霄来说,就是诛心之言了。
他都坐上那把龙椅了,还能容忍有人反对他坐在那儿?又或者说他能因为一两个人的三言两语就让出这个位置?
正想着,宁西舟上前一步,和宁鹄知站在一起,拱手俯身低头行了个礼,沉声开口:“臣……附议!”
都说上阵父子兵,现在虽然只有宁西舟和宁鹄知两个人站在那里,温初九却一点都不觉得他们势单力薄。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太学院的老臣全都站了出来,除此之外,一些年纪尚轻的新面孔也站了出来,纷纷开口:“臣附议!”
他们称臣,只是因为凤凌霄是皇子,却并不是因为他已经继位成了帝王。
凤凌霄的表情有些难看,但并没有恼怒。他的眼神有些慌乱的转了转,四下搜寻着,最终落在一处,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温初九这才看见坐在左前方一把太师椅上的镇西王凤景佑。
千百年来,议政殿内,除了帝王可以坐在龙椅上,其他臣子必须站着议政。如今他却以极优雅自然的姿态坐在了那里,仿佛龙椅上坐着的并不是他要辅佐的帝王,只是他的一个傀儡罢了。
而几乎是温初九刚看向凤景佑,他就立刻掀眸。眸光锐利如刀的朝温初九射来。
那眸光太过犀利,温初九甚至有种自己被那目光开膛破肚的切肤之痛。
忽的,眼前一黑,男人干燥温热的大掌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