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那些她期许并渴望得到的东西,仿佛在这一刻都化成了妖魔鬼怪,张牙舞爪地朝她靠近,叫嚣着要将她给吞噬。
她坐在地上,从心底弥漫起的恐惧一点点浸透四肢百骸,将她推入了彻骨的寒凉。
卢夫人一边往‘门’口去,一边对‘奶’娘叮嘱:“让云霜看好她,眼下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就不必再像从前那般客气了,我原以为她不过是有些小心计,却不想竟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有柴房中的那个人,派人严加看守,在临盆之前绝对不能让他们二人再见面,也莫要让他逃出府去。”
‘奶’娘道:“这些老奴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此番是老夫人亲自教训过的,想必她也能学乖些,老奴会让云霜看着她,若是再有不规矩,必定不会轻纵于她的。”
“宽严并济,既要让她觉得害怕,又不能让她惊恐,这二者一定要拿捏好才是。”
“老奴知道了,老夫人放心。”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停在小巷中的马车,车夫扬鞭策马启程,马车驶离小巷,沿着一条不起眼的小路,绕道朝卢府驶去。
马车走后,墙角隐着的人闪身出来,皱眉看着马车消失在巷口,又扭头瞥了瞥身后从外面看平淡无奇的院落,对身后人招了招手。
“派人去查查,这院子里住得是谁,同三夫人是什么关系。”
周盈一早起来,便有人来送信,说是三叔公派人下了帖子,请诸位宗亲到他府中去看新开的垂丝海棠,其中也包括她。
三叔公此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他有闲情逸致请人去看‘花’,周盈打死也不信,若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倒还有几分可能。
周盈收拾妥当,先是到了卢夫人的院中去过问她,正巧卢夫人也从院中往外走,两人在‘门’口碰了个正着,周盈便将三叔公送帖子来的事告诉了她。
“那帖子我知道,既然邀了你,你便随我一同去吧。”
周盈有些忐忑道:“三叔公似乎不像个醉心酒‘花’的人,似乎赏‘花’只是个由头,不知让宗亲都去,又会是为了什么。”
卢夫人边走边道:“既然不知是为什么,便一道去看看,命中注定的事向来都是躲不掉的,与其避开,不如迎面而上,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措手不及。”
周盈点头,随着卢夫人一道上了马车,一起向三叔公府上去。
卢修城今日特意起了个早,来得也是最早的,他的夫人李氏因为没了孩子,还在家中半死不活的,不过眼下他也没那个心思带她出‘门’见人,倒是他车上坐着的这位,应该拉出来给人看看。
灵儿下车时,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来这一路她心里一直天人‘交’战,眼下已经站到了‘门’口,明知再回头已经晚了,却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惊恐和忐忑。
昨日卢修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潜入了别苑,直接找到了她‘门’上,偏挑在她六神无主之际告诉她:若是她能站出来揭‘露’卢夫人唆使周盈假孕,‘蒙’骗宗族的事,他便能助她坐上卢修远正室夫人的位子,将来还会扶持她的儿子继承卢修远那一支的家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她在做婢‘女’时,对这三位公子之间的恩怨也有所耳闻,深知二公子和老夫人早就是势不两立,如今公然帮着二公子揭‘露’老夫人,她心中不能不说害怕,昨日那么痛快的应下他来,不过是因为被老夫人给打‘蒙’了,脑子一热就答应了,这一夜灵儿辗转反侧一夜难眠,只觉得后悔不已。
昨日老夫人的警告还犹在耳边,今日她便站出来公然同老夫人作对,灵儿心中直打颤,临到‘门’前却怎么也不敢进去了。
“你这是做什么。”卢修城有些不悦地在后面推她:“事到如今,还要反悔不成?”
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