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戳穿,大动肝火也是必然,无凭无据之事最忌讳拿出来说道,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稍稍安抚一番情绪罢了。
卢修越虽然也是家主的热‘门’人选,但卢夫人却一直对他另眼相看,不是同宗又是对手,但卢修越为人向来光明,不齿于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对着他卢夫人难得有几分和颜悦‘色’,也难得能将他的话听进去一些,便压了压火气,问他对此有何见解。
卢修越道:“老虎伤人之后,甚少有留在原处等人来捕的,都是先隐匿暗处,伺机再伤人。虎隐时捕虎劳心劳力不说,捕来的也不一定是伤人的那只,不如先借此敲山震虎,让这老虎害怕不敢再出头,然后再以‘肉’食做饵,引得它不得不出来犯案,到时再抓个现行,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卢夫人深思片刻:“只是不知这个饵,该如何做?”
卢修越淡淡道:“婶娘睿智,这个饵自然能设好,侄儿愚钝,恐不能帮婶娘分忧许多了,倒是有一事,还要劳烦姑母忧心。”
“是为修缮祖坟,祭天求雨之事?”
卢修越点点头。
卢夫人让人重新上茶,叹了口气道:“去年范阳大旱,田地里颗粒无收,库中本就吃紧,却还要动用大量现银去做些无谓挣扎,又有何用。”
“嫂嫂此言差矣,天灾地旱年,本就让人束手无策,到这时还不求祖宗庇佑老天垂怜,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还是嫂嫂有良策献上,用不得我们开坛做法敬神求雨?”忽然响起的话音引得二人同时侧目望去,卢夫人看着相继进‘门’的三人,脸上扬起淡淡的笑,眼里却寻不到丝毫笑意。
卢修越从位子上站起身来,对着负手踱进来的几个人行礼:“见过二叔,三叔,四叔。”
二叔公扫了一眼:“修越也在,是为公事,还是为‘私’事啊?”
卢修越道:“既然是卢姓人之事,自然都算得家事,当是关起‘门’来才说得的。”
二叔公闻言笑了笑,道:“这话不假,家事不必拿上台面来,拿不上台面的却有大半是好事,你是个聪明人,这一辈中又一直和修远不相上下的,单为这叔叔也要劝你一句:在这世上,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往的,别的哪日被人给算计了,后悔都来不及!”
卢修越闻言不反驳,只淡淡道:“修越谢二叔提点。”
二叔公本还有千万句“良言”,被他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四两拨千斤地揭过去了,当着众人面,他一个长辈也不好总跟一个小辈翻小账,便也将此揭过,话题也重新回到了先前入‘门’时。
“范阳去年大旱,今年除却开‘春’时的那一场小雨外,再也未落半点雨,昨日你也看见了,地里的幼苗全都发蔫了,今年若是颗粒无收,租子定然又是无望了,不如趁现在时日还不晚,先将祖坟给修缮了,然后再去请几个有能耐的道士,办个大典祭天求雨,此事我们几人商议过了,都觉得可行,既然你掌握着金库的钥匙,银子便从金库里出,今日来不是同你打商量,只是将此事告诉你。”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卢夫人:“这是算好的账单,你过一下目,心中也好有个数。”
卢夫人将小册子接过来,翻开大体扫了几眼,脸上‘露’出一个没有多少表情的笑,道:“看情形,几位叔叔的打算先礼后兵了,那我今日也给几位回一个准话,金库中眼下没这么多银子,此事作罢,几位叔叔请回吧。”
她话一出口,最先恼的是三叔公,当即上前一步指着她怒道:“你这是什么话!卢氏这些年都富贵有余,金库里怎么可能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何况我们修祖坟祭天都是为了卢氏,你这样把这金库钥匙不给开‘门’,莫不是其中藏着什么猫腻不能见人?!”
“叔叔讲话可要有凭有据,这般信口开河出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