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许久没出过远‘门’,见到这副场景雀跃的不行,没用人说就自己钻马车里去了,周盈站在车前同卢夫人一起差遣下人将一些衣物食品和名贵的礼物一一放到车上去,间隙卢夫人不忘叮嘱她:这个医士是个世外高人,不慕荣华富贵也不为权贵折腰,对待这般清高之人一定要态度恭慎,礼尚往来,就算不能得偿所愿也万万不能得罪了,留一条后路总是有好处。
周盈自然受教,其实不必卢夫人叮嘱,她也对世外高人们的古怪脾气有所揣测,所谓高人不仅得是本事高超,还得有一副足以和本事相抗衡的古怪脾气,才能彰显出他们不同流俗的个‘性’。此番既然是上‘门’求医,自然要有求的样子,当然还要做到谦而不卑,否则只会让人更看不起。
虽说这其中的度不好拿捏,但只要她还能看懂眼‘色’,一言一行都跟着卢夫人走,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清点妥当,周盈和卢夫人也相继上了马车,刚刚坐稳妥,就听见有人在马车外面急切呼唤,周盈下意识拉住了卢修远的胳膊,坐正身子将他稍稍护在身后,卢夫人才伸手撩开帘子。
“是谁,有什么事?”
“回夫人,小人是三老爷府上的,我们老爷今日昨日突然染病,与粮茶司长官会面之事去不得了,特请夫人代劳走上一遭。”
“知道了,你且回去禀报你们老爷,说我即可便去府上拜访。”
大发完来人,卢夫人没急着下车,放下车帘后在车中细细叮嘱了周盈:“会面之事必不会耽误多少工夫,你们且慢些先行,我最迟不过半日就能追上,途中看好修远,不要让他溜下车去,既是你们单独先行,就多带几个护院同去,务必小心谨慎些。”
“娘放心,孩儿都记下了。”
周盈扶着卢夫人下了车,卢夫人反手招来管家,与他说了几句话,管家快步走进大‘门’里,再出来时身后跟着十几个身形结实的年轻人,两个留在周盈车上,一左一右坐在车夫身侧,剩下的都骑着马,走在马车两边,将周盈和卢修远坐着的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都妥当了,启程吧。”卢夫人手一挥,车夫扬起手中马鞭,甩出一道响亮鞭‘花’,马儿听懂了车夫号令,迈开蹄子轻盈地拉着车往前跑去。
“小美人你乖一点,别掀开车帘,外面不好看。”周盈拦住卢修远好奇要去掀车帘的手,眼下街市上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他们这次出‘门’排场又大,恐怕已经引得不少注目,若是让人知道里面坐着的是卢氏那个遭了不测的公子,恐怕又要生出不少闲话议论来。
周盈一手拉着卢修远袖中,一手摁着车帘的一角,卢修远掀不起来,表情像没有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委屈,周盈便哄他:“这里不好看,一会儿我们出了城,到了山上,我带你看满山金叶子可好?”
但凡她问“可好”,卢修远从未反驳过她,今日也是一样,听得她提议,立马笑眯眯的点头应下了,果然不再去惦记那车帘了,周盈从包袱里‘摸’出包了好几层的陶泥来,虽是包得严实,但也有些失水了,周盈便往里面兑了点茶水,捏软了后分给卢修远一半,陪着他一起玩泥巴打发时间。
两人齐心协力捏了一匹有点像狗的马,卢修远那边开始专心致志捏马车,周盈端详着手里的马,琢磨着该怎么改才能让它和马更接近些,就听车夫在外道:“少夫人,对面是大公子的马车,要不要停下打个招呼?”
大公子?那不就是王嫣的夫君卢修越么?
“停车。”
车夫闻言吆喝住马,对面缓慢驶来的马车也跟随其后停了车,周盈将沾满泥巴的那只手藏在身后,只探出半个身子来,与从城外回来的卢修越打了个招呼。
“见过大堂哥。”
卢修越远远地便瞧见了这副阵势,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