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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系血缘的老祖,一直收养我长大,导引我走上仙途。我老祖待我很好,就像父母一样。不过我在山里的时候,虽然亲近敬爱他,但并不觉得他待我有多好。后来出山,每每回忆起来,才觉得老祖待我真的好。”

    江鼎不说话,但他无疑听到了谢彦的话,就好像听到自己在叙述。

    谢彦道:“我老祖是巫山数一数二的人物,巫山又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派。有他庇护,我自然过得潇洒,也过得宽裕。像我这样的人,一不留神,就成了纨绔子弟。可是,我这人呢,天资不凡,还知道努力,修行可一点儿没落下,还比别人强。”

    江鼎乐了,倒不是笑谢彦吹牛,而是笑谢彦吹牛的言语,和自己太像了。

    山上的江升平,能在师兄师姐乃至师父面前自夸时,也是这般得意洋洋。下山之后,他就不会了,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谢彦道:“你知道我几岁筑基?说出来怕你不信,十岁。”

    江鼎默默道:“比我还晚两岁。”只是他虽不特意隐瞒出身,也不可能说这种明显不符合他如今情况的话,便只叫谢彦得意了。

    谢彦还没尽兴,道:“巫山上下都惊呆了。我老祖活了上千岁,什么天才没见过?看到我时,才道:‘看了一辈子别人家的天才,哪知道最出色的天才就在我身边。’”

    江鼎鼓掌,然后道:“可以说正题了么?”

    谢彦着恼道:“我可不是说大话,也不是说无聊的话。第一这是事实,第二,这和正题有很大关系。”

    以他如今的地位,和朱天之内任何一人说这个话,哪怕用词再夸张十倍,旁人也不会觉得虚浮,只会加倍崇敬,唯独江鼎不以为意,让他浑身不爽,也就要加倍的用力说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最令谢彦感到难受的,是江鼎并非不信,却是“我相信,但那又怎么样呢?”这种态度,让他格外窝火。

    他自己没有发现,他对江鼎的态度,喜怒哀乐的反应,越来越正常了。

    谢彦悻悻道:“我十岁筑基,二十岁时,已经是筑基的巅峰。从筑基结丹准备。老祖给我算日子,天时地利一切在手。到时候肯定能成丹。满门上下,都等着宣布,巫山出了一个未及弱冠的金丹修士,开创古往今来第一遭。然而,你猜结果怎么样?”

    江鼎讶道:“你失败了?”

    若真失败了,倒是大出江鼎意料之外,不仅仅是因为天资条件,不该失败,更是从现状来看,不似失败。

    冲击金丹失败,可是大耗元气的事情。十几年,几十年都缓不过来。很多年纪不小的筑基修士一次结丹不成,终身断送了结丹的指望。谢彦的修为江鼎还看不出来,至少也是金丹后期,不大像是元婴,但也未必。就算是金丹后期,以他不到甲子的岁数,也需要一帆风顺,没有大挫折才能达到。若是其中因为结丹失败蹉跎了十多年,绝不可能有如今的修为。

    谢彦道:“没有。我根本没有失败的机会。其实那段时间,正在我非常关键的时刻。只是我没有表现出来,他们都不知道。甚至连我自己也没察觉出我的问题严重到什么地步。”

    “那天的情形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坐在闭关的洞府中,洞府周围都是静心的符箓,香炉里燃着道香。我坐着‘通心草’编成的蒲团,腰间别着宁神玉髓佩。这都是给我准备的,有这些布置,猪也能入定了。”

    “但我坐在上面,确实是入定了,却没有变得心无旁骛,反而感觉思维一下子敏捷起来,一个念头形成。”

    “那个念头,就如同一滴油投入了沸水,霎时间沸腾翻滚,开锅一样炸了起来。我的脑海中全是这个问题带起的一串串波澜,全身的血都在沸腾。”

    “沸腾的极处,我站起身来,一脚把香炉踢碎,自己反而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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