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妖邪嘶吼声响成一片,却不及齐王一句话震动人心。
倒在地上的六个人一起惊疑的看着齐王,朱杰道:“什么……什么奸细?”
齐王一伸手,轰的一声,一团火焰扫过众人面前,灼烧出一片焦痕,喝道:“别装蒜——我说的就是那个勾结妖邪奸细。”
几人慌乱的互相看了一遍,纷纷道:“我们……之间有奸细?怎么见得?”
齐王森然道:“本王自有道理——旁的不说,本王的阵法绝无破绽,怎么那么容易被人攻破,恐怕是有人里应外合。”
朱杰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为这件事,这虽然是我等过失,也有些非战之罪。殿下,您看见的妖邪只是一小波,最大的那妖邪乃是筑基期。”
齐王一惊,随即冷笑道:“越发胡说八道。凭你们几个,也能从筑基妖邪中脱逃?”
朱杰道:“全仗您的阵法之威。那领头的筑基妖邪带领其他几个小妖邪往一点上冲,我等调动阵法抵抗,最终阵法和最大妖邪同归于尽,剩下几个小妖邪冲来,我们只好逃跑。殿下,这是我等没用,可不是起了异心。”
齐王冷笑道:“你们自然有的狡辩,但本王不信。”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道,“这是问心符,专问内心。你们一一接受此符考验,方才可信。”
其余几人还罢,朱氏兄妹却是一惊,他们听说过此符的大名,知道这是黄阶上品的符箓,也就是只有筑基期才用得上的符箓。纵然是齐王,也不会有几张。不由自主的,他们相信了齐王所说的奸细。倘若只是一般猜测,齐王断不会浪费这样珍贵的符箓。
然而……齐王又为何笃定有奸细呢?
齐王不管旁人如何猜测,一伸手,将问心符贴在朱杰身上。朱杰只觉得身子一僵,一股金色的气流从头到脚,将他笼罩住。一抬头,齐王的眼睛,正幽幽的盯着自己,寒意彻骨。
“你放开了阵法么?”一声喝问,仿佛从远处传来。
朱杰下意识的回答道:“没有。”
“你暗算了其他人么?”第二声责问。
“没有。”依旧是坚定地回答。
“你勾结了妖邪和其他势力么?”又是一声。
“没有。”他再次吐出两个字,坚定无比。
紧接着,身子一轻,束缚消失了,朱杰清醒过来,便觉一身大汗。
这时,齐王已经拿着问心符去问朱然,朱杰彻底放松——这应该是过关了。
接下来,他亲眼看着齐王将符箓贴在每个人头上,问的都是这三句话。而几人分别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听着听着,朱杰倒是另有考虑——第一问和最后一问还很明白,就是确定是否和妖邪勾结,这第二问是什么意思,暗算其他人,有谁遭到了暗算么?
莫不是……
这时,最后一人也询问完毕,并无一人承认背叛。而那问心符也始终白光闪烁,并未有变化。只在最后一人问答结束之后,光芒一黯,化为粉末。
一张珍贵的问心符,就此报废。
而且,什么也没问出来。
众人看向齐王,心中都郁结着怨气:你说我们其中有奸细,上来就控制我们,又用符箓逼问,现在可无话可说了吧?纵然你身份高贵,实力最强,可也不能凭白质疑我等,总该给个交代吧?
只是,到底顾忌齐王的身份和实力,无人敢当面质问。
齐王神色缓和下来,道:“既然不是你们,看来是其他人了。想来在那些外出不归的人当中……也是,心虚的人没有胆量回来。”
朱然忍不住道:“殿下,眼前确实有敌人,也必然有人居心叵测,但怎见得就一定有奸细?”
齐王道:“本王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