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丹师的影子浮在空中,众人窃窃私语不止。
甄行秋惊异之色一闪而逝,紧接着若有所思。
青柳散人辨认一阵,道:“我看不真,你们来认认。这是丹房上那个姓周的吧?他还在咱们家呢?”
甄乘风道:“回母亲,就是他。”
青柳散人道:“原来是他,这个人我记得还好,难道真是个居心叵测的逆贼?”
甄乘空呆了好久,冲着甄行秋喝道:“你什么时候把周丹师收为手下了?”
此言一出,青柳散人也听不下去,怒喝道:“乘空,你够了没有?周丹师在咱们家里呆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是行秋的人了?你非说是行秋,要泼他脏水,已经到了颠倒黑白的地步了么?”
甄乘风冷冷道:“三弟,母亲把里外的财帐托付给我,丹药这一块可不是我管着。你是真不知道周丹师是谁的人么?”
甄乘空目光在甄乘云面上一闪而逝,脸色陡变,喝道:“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除了你儿子,没有别人会杀狄儿。”
青柳散人怒道:“你够了吧?今日你疯狗一样攀扯行秋,已经丢人,你若能静下心来好好解释,还可以说话,不然就给我出去。“
甄乘空平静了一下,道:“这是有缘故的。肯定是为了皮易龙的事。他儿子派人去抓皮易龙,我儿不让,他儿子就杀了我儿……”
青柳散人皱眉道:“你说的都是什么?什么你儿我儿他儿,听得我一头雾水。这么说吧,你认定是是行秋你将前因后果,不……”她抚摸了一下甄行秋的头发,道:“你将前因后果说一遍。当着这许多人,不许说谎。否则别说你的叔伯,就是我也不饶你。”
甄行秋垂首道:“是。”
甄乘空还要说话,甄乘风按住他,道:“你消停会儿。”暗道:平时看三弟还算稳重,关键时刻,如此毛躁,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他却不想,敢情死的不是他儿子,他自然能镇定自若了。
甄行秋道:“祖母若不嫌我啰嗦,便从头说起。咱们山府底下有十六个庄园,两处药田。庄园之中以彩富庄最大,不但地最多,也最富庶。不但出产好的灵芝,还有三彩金的矿井,因此得名彩富庄。他每年上缴的收成有七百灵石,足足相当于府内收入的五分之一。”
青柳散人唔了一声,道:“我有几十年不理帐了,隐约记得,大致如此吧。”
甄行秋道:“孩儿奉父命理帐,派一个专门的采矿的行家前去验收,他回来跟我说,彩富庄的矿井,有开采过度的迹象。资源渐渐……”
甄乘云喝道:“秋儿,不可胡说。”
底下果然出现了骚动,彩金矿是全族共有,众人虽不似大宗直接收利,可每年也有一定分红,是个福利,这时听到噩耗,无不变色。
青柳散人轻声道:“盛极而衰,终始循环。资源是天赐,有朝一日也会被天收回,无需大惊小怪,更无须执着与此。”
甄行秋道:“倘若真是天命,那也不足为怪。但这明明不是天命,而是*。那矿井分明是被人故意开采过量,伤了矿脉。”
他眉毛轩起,道:“最可气的是,如此过量开采,账面上的出矿量从未改变,一直平稳。大量的矿藏都给人私吞了。”
甄乘风喝道:“好大的胆子。这是要反了。”
甄行秋道:“孩儿当时就知道不对,请了几个先生审查,彩富庄矿藏、药材、庄稼处处是漏洞,每年流失的财货不下千百灵石,恐怕比上缴的还多。”
甄乘云听了也暗自吃惊,飞快的扫了一眼甄乘空,道:“这样的漏洞干系重大,你为什么不上报?二弟,你知不知道?”
甄行秋直接截住,道:“是孩儿贪功。我想料他一个庄头,区区一个凡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