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了起来。
“嘿嘿……恶心的事儿啊,多了去了!除了恶心的,还有恐怖的呢!你想不想听呀?”傅美琪yīnyīn一笑,故作神秘状。
“是吗?”包妮妮怔了怔,胖脸上,那对拉过双眼皮儿的小眼睛,夹在上下眼睑组合成的**里,用力地瞪大了,看上去显得十分滑稽。
“嗯,特别恐怖,我是听‘霉干菜’说的,他说呀……”讲到这儿,傅美琪下意识地压低了嗓门儿:“那个镇上闹鬼……”
“啊……”包妮妮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那一身肥膘,又是一阵不规则的乱颤。
蓝水珠在一旁,听得心里也有几分发毛。野花镇闹鬼的传说,她也不止一次的听到过。
而那些故事的大部分版本,也是从“霉干菜”那里听来的。
霉干菜,本名叫作梅甘,是福院“生产片区”维修工段的一个工段长。他五十来岁,个子不高,身材也不瘦削,属于那种保养得很滋润,细皮嫩ròu,红光满面,且胡须喉结均不明显的“太监型”男人。他最擅长的就是吹牛、传播小道消息和人与人之间的飞短流长。其“功力和造诣”之深厚,与野花镇女人马来凤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这位霉干菜大叔,倒也极少胡说八道和捕风捉影,他所讲的事,多半都是真的。
比如有一次,福院的上级单位,出了点安全事故,作为“连作”,福院职工的奖金,也要被扣除一部分。这个消息,就是由“霉干菜”大叔事先传达的,他说C线职工每人要扣除200元奖金,果真,那个月,蓝水珠的奖金少了200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有时候,他也传播一些好消息,比如:福院要“发节能增效奖”啦;C线的谁谁谁被评为优秀党员,cāo作能手,有什么什么奖励啦……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蓝水珠对于霉干菜发布的消息,通常不感兴趣,因为那些所谓的好消息,都跟自己不沾边儿;而坏消息呢,自己又难免被株连,那真叫一个“(suī)”啊。
不过,换个角度而言,蓝水珠又应该感谢这位饶舌的霉干菜大叔。正是因为霉干菜本着执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将别人在背后的谩骂与闲话,点滴不漏地传达到了蓝水珠的耳朵里,才可以让她这样一个社会阅历极为肤浅的人,比较深刻地了解到人心的险恶、人xìng的丑恶,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
霉干菜的工作似乎比较清闲,所以,他总是有很多时间“串门子”,每次“串门儿”必到的地方,就是C线的cāo作室。不过有些时候,他也打着或真或假的,来"检修、维修的设备”等幌子。
从他口中,蓝水珠了解到很多野花镇和马来凤的“历史”,以及马来凤在她背后所干的一切见不得人的丑恶勾当。
有很多情节和片段,如果不是霉干菜大叔提起,蓝水珠恐怕早就忘了。
有一件事情,是这样的:某天,蓝水珠当班儿,她正在生产现场抄写工艺记录。
当时,周围机器轰鸣,噪音巨大,蓝水珠按照安全生产的规定,两只耳朵都戴着防噪音耳塞。不知什么时候,马来凤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她的身后,那会儿,蓝水珠正在全神贯注地记录着控制仪表上的工艺参数,所以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
当她抄完记录,转过身时,只看到马来凤远去的背影。当时她还有些纳闷:今天马来凤并不上班儿,她怎么会到车间来呢?不过,那并不关自己的事,所以蓝水珠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下,并没有放在心上。但这件在蓝水珠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被马来凤大肆渲染和扭曲得面目全非。
“你知道吗?蓝水珠这个人有病!上次我跟她说话,她假装听不见,好像聋了一样。我看呀,她不是耳朵有问题,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