炬,心痛得几乎是对着淳于越咆哮:“淳公,淳公,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大王想要焚书,你为何不从啊?”
淳于越仰天大笑一声,立刻反驳了回去:“书焚心也焚。焚书之事,我为什么要从?”
李斯被淳于越问得哑口无言。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小声问道:“淳公不在乎禄位,也不在乎xìng命吗?”
淳于越再次仰头大笑,笑声慷慨,丝毫不畏死亡。
“诛首无民,诛心无臣。舍生取义,死又如何?”说完这句话,淳于越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李斯痛心而绝望地狠狠摇头。这个顽固的淳于越啊!这个宁死不屈的书呆子啊!
在李斯的感叹声中,火光熊起。食古不化的“书呆子”淳于越高喊着“舍生取义,死又如何”的豪言,和无数的书简一起化为了灰烬。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徐福忽然想起了岭南的那片战场之中,为了同样的理由双手奉上头颅的桀骏。
诛首无民,诛心无臣。
4
臣子反了,农民反了,知识分子反了,嬴政的身体也反了。
自焚书之后,嬴政的头痛之疾愈演愈烈。疼痛每每发作,嬴政的脾气就更加暴戾,动辄就杀人泄恨。他的内官婢女无不活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顺嬴政的心,就会身首异处。
而那些为嬴政炼yào的方士们更是心惊胆战。他们的yào号称能治百病,延年益寿,可是在嬴政的头疼面前都一无用处。许多方士害怕嬴政迟早会迁怒自己,纷纷生出了逃亡的心。其中就包括了嬴政最宠幸的方士卢生和侯生。
两人密会一晚,声讨了嬴政的种种罪行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嬴政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勃然大怒,派御史追查两人的下落。御史对此毫无头绪,便在咸阳城中到处抓捕方士来拷问,yù寻卢侯二生的下落。
这夜,御史像往常一样带着一大队人马在大街上巡夜。
夜静悄悄的,前方的小巷之中灯火幽暗。御史带兵穿过小巷,就在他走到转拐处时,身后忽然闪过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御史赶紧带人追了上去。谁知那两人竟翻过巷子旁边的围墙,跑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御史追过去一看,那地方竟然是大王宠臣徐福的宅邸。
徐福深得嬴政的宠爱,本是御史不敢惊扰的人。可是为了查案,他只得硬着头皮,敲开了徐福的门。
幸好徐福还算客气。他配合地将府中的老老少少悉数叫到了御史面前,让他挨个儿查看,甚至还特准御史搜查了他的屋子。
御史折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可疑之人,只得带兵离开了。
御史走后,徐福带着两个家奴进入了寝房。他锁上了房门,又谨慎地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后,才转身对那个两个家奴点点头。
两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手轻轻拂过脸庞,分别从脸上取下一块薄如蝉翼的面具。两人的面貌瞬间变成了御史在找的卢侯二生。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侯生真诚地对徐福道谢。他和卢生素来与徐福争宠不和,没想到徐福竟然会在紧要关头,毫不吝惜地拿出自己的易容绝学,搭救他们。这份大仁大义,令他心悦臣服。
“为何要救我们?”卢生和侯生的想法完全相反,他对徐福总是怀着一股敌意。
徐福含笑看着卢生,真诚地说:“直言无罪,所以我救了你们。”
卢生闻言,身子猛然一颤。他定定地看着徐福,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卢生和侯生被徐福搭救之后,一直易容成他的家奴,待在他府上。御史找不到两人,又怕嬴政迁怒自己,便将责任推卸给了一群无辜的方士,说他们存心窝藏两人。嬴政气昏了头,便将御史提及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