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的眼神里,我早就看出你的记忆仍存。当年的人质的确是我,但请你相信,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将军是你的父亲。我也很痛恨我自己,竟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情。”云澈痛心疾首的说,一双勾人魂魄的寒星此刻却泛着些许氤氲,说完这些竟跪在了夏洺汐身旁。
她赶忙把王爷从地上拽起,便也是无语凝噎。慕容云澈顺势拉着夏洺汐坐在了床榻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将心中的委屈与愧疚娓娓道来。“我知道有很多人想夺去我的命,这杯喜酒便是萧太后为保他皇儿,也就是我敬爱的大哥的王位而除去我的契机。一切的一切我都没有时间再向你解释,最错生在帝王家。我欠你两条命,今生无法再还与你,汐儿…你要自己保重。”
说罢,他起身站立,一身大红暗纹锦衣却在此时此刻更显凄凉,“今生今世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愿让你再承受纠结的折磨。”又凝重的看了看夏洺汐,优雅的俊荣上似乎漾起淡淡苦涩的笑意,转身去拿那喜酒。
夏洺汐不懂得他这诀别的意思,慌忙站起来,只见慕容云澈大喊“这酒一定是美酒,本王便将王妃的那份也一同喝罢。”,然后仰头便将喜酒喝下。众人闻声都挤了进来,但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只见慕容云澈露出最后那点苦涩的笑容望向夏洺汐,便是重重倒地,一道乌黑的血流顺着嘴角缓缓滑向脖颈。
一时间尖叫声压过一切,都被王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住,场面一片混乱。远处还夹杂着萧莺莺的哭喊声,“表哥,表哥,你怎么了..”
“云澈,云澈!”夏洺汐慌乱地跪在了他的身边,拼命地摇动他的身体。
“汐儿,你要保重,借你的孤单,来世…再还。”云澈拼尽全身的力气,手指微微轻抬,双眸永远地定格在她的身上。
“云澈,原来你是这样解我为难之困,可我没了父母,再失去你,我还剩下什么。 ”夏洺汐再不能忍住自己的悲痛,抱着云澈哭喊着。每一声痛哭,都仿佛是从魂魄中一丝丝抽取出的。
云澈,你可知在最后一刻我已然决定原谅了你。若是没有那些阴差阳错,此时我们是否也能过着普通人家的平静生活,一直相守,白头到老?这一切本不该是你的错,却是你一人承担了一切。
一旁的人群慌乱的涌来涌去,嘈杂声盖过了所有景致,但夏洺汐仿佛置身在另一世界中,忍住痛苦后,再看不出悲喜,长跪在云澈身边。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若有来生,你我重新相遇,能否远离这些尘嚣,带我重续前缘?”想到这,夏洺汐掏出自己曾备好的毒针,留给这世间最后的妩媚一笑,梨涡轻陷,决绝的向着自己的脖颈狠狠刺去,一滴倾人泪瞬间落下。
“娘,娘,你快醒醒,你不要吓唬萱儿了。” 一袭素服的萱儿焦急地趴在檀木床边放声大哭着。整个将军府上上下下铺满了白色帷幔,到处都能听到似真心似虚情地嘤嘤哭泣声。
“小姐,夫人的病乃是心急所致,料想应是将军的噩耗使夫人急火攻心。本应没什么大事,可是夫人一心求死,恐怕这病情….” 一位从宫里调来的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
“太医,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医治好我娘亲的。求您再想想办法吧…”萱儿抓着太医的长袖大声哭喊着。
“这…老夫会尽力而为的….”
不出几日,将军府中又传来噩耗,一片哀嚎声,湮没一切。
一道诏书拟下,追封将军为护国大将军,夫人为护国夫人,其女封为昭然郡主,将军府世代沿袭官爵。
夏洺汐拿起父亲昔日的战袍,慢慢抚摸着。滴滴泪水与血渍融为一团,化开成刺眼的红艳。
夜半无人,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