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记忆和那个跟他同名同姓的十三岁少年的记忆。两股记忆交织着,让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冬妮螓首微垂,小声道:“回公子,你c你喝醉了,是夫人让婢子在这里守着的。”
刚才那个梦境很真实,卫平自然知道先生带来的陶罐并不是什么琼浆玉液,而是酒。十三岁少年喝下满满一坛子酒,不醉才怪。当然,他自己也是因为醉得不省人事,才会出现在这里,或许这就是巧合。想到这里,卫平也只有暗暗摇头,轻声道:“冬妮,取铜镜来。”
他很想看看自己现在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又回到了小时候,就像梦境中的那个少年。不过,看冬妮并没有十分吃惊的样子,应该是回到少年时代无误了。
“婢子遵命。啊”冬妮手扶着床沿站起来,却发出一声娇吟,脸上满是痛苦之色,眼中竟有泪水开始打转。
卫平奇怪道:“冬妮,你怎么了?”
冬妮慌乱地说道:“没c没什么。”
说完,冬妮便一瘸一拐地走向窗前的梳妆台。烛光映衬下,可以看到她洁白的亵裤上渗出几点血迹。
现在的卫平可不是那个十三岁的顽劣少年,他两世为人,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不禁皱眉问道:“冬妮,是不是夫人责罚你了?”
冬妮的手已经碰到了梳妆台上的铜镜,听到卫平的问话,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忍痛道:“冬妮有错,理当受罚。”
作为世家大族子弟的贴身侍婢,冬妮很清楚,她除了照顾卫平的饮食起居,还会在卫平十五岁生日那天,成为夫人送给卫平的“生日礼物”。虽说男子二十岁方才弱冠,但世家大族的子弟,在此之前就要开始融入这个社会接受各种历练。为了让自己的子弟不在历练中被人耻笑,世家大族都会在十五岁左右对他们进行性启蒙教育。那个年代,可没有什么生理卫生课,更没有岛国动作片。但世家大族有钱,有人,可以直接让自己的子弟通过“实战”来汲取经验。这个“实战”的对象通常都是从小陪伴子弟左右的贴身侍婢,有点类似于后来的童养媳。冬妮就是这样一个角色。
昨天傍晚,从城外庄园回来的刘氏看到宝贝儿子醉得不省人事,自然是大发雷霆,将怒火全部发泄到了负责照顾卫平起居的冬妮身上,打了她十板子,并且告诉她,如果卫平有个三长两短,就让她陪葬!婢女也好,家奴也罢,都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主人可以随意处置,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所以,刘氏如果真让她陪葬,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现在卫平终于醒了过来,也就意味着她的性命可以保住了,挨打的那十板子自然算不了什么,她受得理所当然。
看到冬妮的反应,卫平不禁叹了口气,抬手道:“起来吧。错不在你,在先生。”
在卫平脑子里,有两种思想在剧烈斗争着。少年卫平的记忆告诉他,他是主子,可以随意剥夺冬妮的生命。而他自己前世的记忆又告诉他,人是平等的,何况跪在他面前的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当然,现在的他,自己也没有成年。
冬妮又抖抖嗦嗦地爬了起来,从梳妆台上取了铜镜,转过身,艰难地走回床边,却小声说道:“公子,都是婢子的错,你千万别怪先生。”
“先生对你不错吧。”卫平从冬妮手中接过铜镜照了照,里面映衬出一张充满稚气的脸,虽然有些模糊,却果然是自己孩提时的模样。放下铜镜,他便想起了府里新请来的那位任先生,不禁连连摇头,道:“先生不是个好人,你以后离他远点。”
少年卫平跟那个任先生相处一个月的情景,在刚才的梦境中同样历历可见。
最近请来的这个先生叫任峻,字君用,在卫家一个月,教给卫平的学问并不是什么诗文c书法,而是斗蟋蟀c掷骰子。因为任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