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宁小心翼翼的将宣纸放入精致的小木盒中,才跟着花祈邪来到花赏阁。
还未走近花赏阁,便能闻到院落四周都围绕着淡淡的药香,别院里种植着棵棵药草,一看就知道此院的主人定是精通药理之人。
红衣男子走在前面,推开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付景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眸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略微迟疑了一下,也随后跟了进去。
可是当她看到毛婷闭着眼睛躺在上好的镂空朱木兰床上,那泰山崩于顶之色也终于有些瓦解,他知道他不能冲动,在没有弄清楚事实真相之前一定不能冲动。
男子凝着眉,静静的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理性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如果齐迦夜知道躺在床上的是郡主,以他对郡主的仇恨,那郡主不可能有命活到现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并不知道床上躺着的是郡主。
“你对她做了什么?”他的指尖颤了颤,连心都在跟着颤抖。
“还不是这个女人上次受你指示不怕死的来找我要解药,她的胆子倒不小,昨日她想进府找你被侍卫拦在门口,是我把她带进来。”
花祈邪自动忽略掉那段被扇耳光的事件,走上前去探了探女子的额头,叹了口气又道:“我很佩服她上次的勇气,也就小小的捉弄了她一下,却想不到她的行为让我如此出乎意料。”
红衣男子无心的一句话语,却像是一记闷雷,重重的在付景宁脑海里炸开,原来,毒不是大夫解的!
原来是她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找花祈邪要解药!
中毒时的记忆排上倒海般统统袭卷而来,他的脑海里猛然浮现那日女子一脸正色的对他说:“既然我不要你死,你就不能死。我既然是你的妻子,那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了吗?”
心微微的替她疼了疼,有一抹心痛在他的眼中稍纵即逝,原来……真的是她。
“你的捉弄就是捉弄到她一病不起么?”付景宁低嘲,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冷意。
花祈邪并没有回答付景宁的问题,而是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身侧停下,弯了弯角:“我可以去拿回我的佩剑和药了么?”
说罢,便又是回头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妖孽的眸子微微沉了沉,这个时辰,她早该醒了吧?已经讨厌他到不想见他了吗?她还真是一个奇怪而又有趣的女子。
花祈邪抬起脚,渐渐走远,空气中传来他妖魅的话语:“她本咬破了舌头还好没有伤其筋脉没什么大碍,只是昏迷期间又染上了风寒病情才会加重。你要好好照顾她。”
花祈邪走后,房间里静的可以听见女子浅浅的呼吸声,付景宁看着她苍白的脸,还有额上那一层层的细汗,他又是一阵心痛,拿出袖中的纯白手帕,想要擦拭掉女子额上的细汗,却只听“啪”的一声,一只秀美白皙的手握上了他停在半空中的手腕。
随后,他便看见女子又黑又长的睫毛眨了眨,一双如黑曜石般的清冷黑眸便睁了开。“你想帮我擦汗?”
看着手上握着的手腕,毛婷挑了挑眉,明明是疑问句,却被她用肯定句说了出来。
他抽回手,将手帕收好,站起身,淡淡开口,可眸底却有一丝流光闪过:“上次中毒是郡主用解药救了我。”
“是。”毛婷下了床,轻描淡写的回答。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她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走到她面前,扳着她的肩膀,眼底似有万千火把般激动闪亮。
“没有必要,第一,你是因为我受伤,我应该救你。第二,你是我的夫君,夫君受伤为人妻者哪有弃之不顾的道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救你。我的目的是帮你解毒,目的达到了,至于告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