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如果高烧一直不退的话········”
什么叫做不好说,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这样可以看到里面躺着的人,她怎么也没勇气走进去,手指在门上轻轻地略过,站在那里如蜡像一般。
薛琳的母亲在问过这句话之后就泣不成声了,那是一个如水一般的女人,在女人失踪时候变得发疯咆哮,在听到女儿回来后兴奋如孩子,在知道女儿命在一线的时候彷徨无助,想哭还要压制住自己的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没有眼泪,没有声音,黄色的绒发在灯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得见它是如此的细,缺乏营养一般,她的眼睫毛如将要死去的鱼一般偶尔动一下,眼神没有一点的光泽,盯着那个门把手,静静地呆着,连呼吸都听不到。
一只手温柔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回头看到林熙疲惫的站在那里,嘴巴上已经有了凌乱的胡渣,眼神混沌,还是努力的给她一个宽心的浅笑。
并肩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听着偶尔移动病床快速驶过的声音,伴随着病人家属的嚎啕哭声,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漫步目的的走着,像是到了晚期的癌症病人,这一刻,他们痛彼此之所痛,懂彼此之所感。
冷风习习,皎洁的月光骗了不少人,明明那么亮却不带一丝的温度,明明寒冷,却引得无数人向往。
“她会没事的对吗?”
她的声音如风吹过一般,在这个小亭子里飘着,一开口就没了温度的字打在他的脸上,撞击着他的心。
月光照在她如纸般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光泽,暗淡的眼神如死灰般盯着这里的一隅,影子孤单的落在黑色的石壁上。
“我不知道”
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才可以说出自己的心声,在薛琳父母面前,他假装了一下午,说会没事的,现在他没有力气再骗自己了,那心电图上的波形在眼前晃着,仿佛在说林熙,你怎么不叫我起床。
声音淡的没有任何的力度,他的手却握成了拳,咯咯作响,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参加那个该死的比赛,一切都是虚名,只有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才是真实的。
竹影斑驳,月光如水,一幅水墨画生动的呈现在他们的眼前,而谁也没有心思去看,等着,煎熬着,不敢进去也不愿离开。
病床上,薛琳除了没有血色之外其他的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薛琳的爸爸劝了他的妻子好多次她都不愿意离开,手里一直拿着棉棒给薛琳擦嘴巴。
“琳琳,你不是最烦我说你了吗?今天怎么了,安静地待在妈妈身边,快起来,陪妈妈说说话········睡吧睡吧,我亲爱的·········”
头发丝丝滑到一边,她侧着脸贴在薛琳的胸口上,听着她的心跳,原来自己的女儿有一天会这么的安静,安静到自己可以不必担心她会半年偷偷拿着行李箱从家里溜走。
“不要········筱柔·········水·········水”
迷迷糊糊,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没有一点的力气,薛母猛地抬头看薛琳,她的眼睫毛如正在舞动翅膀的天鹅,跳跃着,嘴巴缓缓地开闭。
“医生,医生·········”
沉默一天的薛父终于开口了,声音里抑制不住的激动,眼泪在眼角打转了好久还是落了下来,他赶紧用手擦拭。
今晚是个特别难熬的晚上,12小时,如定时炸弹一样一分一秒的倒计时,他们的心揪在一起。
“薛小姐的烧退了,淋了雨加上长时间的供氧不足,所以现在还很虚弱”
医生的话就像是皇帝的圣旨一样,决定着一个人的生死,至少在病人家属看来是这样的,薛母感谢的双手合十亲吻着指甲微微弯腰表示感谢。
薛父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