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静养了五日,南宫羽宏才又来看她。
他是清晨来的,凌霄还睡着,屋外传来说话声,她就醒了。
自从在宫里时她的睡眠就很浅,有一点动静极易惊醒。
“这几****可好?”
凌霄听着是南宫羽宏的声音,便立刻睁开了眼睛,想要坐起来,梳整头发,可一想见了只会让他难受痛苦,她还是安静的躺着没动,缩到了被子里。
孙嫂答道:“精神好些了,已有两日没呕血。”
“最近她食欲好不好?都吃些什么?”羽宏又问。
“按大夫说得,每日吃点人参提气,还炖了滋补的汤,她都能吃些。今日炖了红枣乌鸡汤,大夫说这汤补血最好。”
南宫羽宏似满意的嗯了一声,“她还没醒吗?”
孙嫂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道:“昨夜醒过两次,天亮时才睡着,这会还没醒。这姑娘夜里睡得总不安稳。”
“我又请了一位大夫,过会就来诊脉,等会就叫醒她,让她先吃些东西。”
“是,将军不进去看看吗?这姑娘只要醒着就爱盯着门发呆,像是在盼着将军”
“你暂且退下。”南宫羽宏心中抽痛,她不是盼着他来,而是想离开这里,回到秦彦景身边。
等孙嫂退下后,他将手放在门上,犹豫着要不要趁她睡着进去看一眼。
最终还是的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坐到床边,看她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
他不由想起以前他们还是夫妻时,她就喜欢这样蒙着头睡。
时常一觉醒来,她一个人卷走了一床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紧紧的。
而他则四仰八叉的什么也没盖,幸好他从小习武,身体底子不差,要不然还不总感染风寒。
每次醒来时她虽有愧疚之色,可还是会强词夺理的道:“谁让你非要和我盖一床被子,活该。”
这时他就会气得掀开她的被子,去挠她的痒,只到她笑着求饶为止。
现在想来曾经笑颜如花的明媚时光,曾经情深爱恋的点点滴滴,不过是她骗了他,那时她心里就藏着个人,那个人难道就是秦彦景?
羽宏往下轻轻扯开凌霄蒙住头的被子,看她仍静静睡着,安稳的呼吸。
她脸上的肌肤还是那么细腻,只是变得太过苍白,已不似从前那样如桃花般白皙中透着嫣红。
江州所有的名医都说她已病如膏肓,最多只能活半年。
三年不见,她的身体怎么会虚弱到如此地步,他不信,他一定要将皇宫中的御医找来,问个究竟。
这样看着她,感觉是像在梦中,不自觉连习惯的森冷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
他忍不住低下头,欲吻向她的脸颊。
凌霄感觉到他的气息近在毫厘,紧张的努力不让自己发抖,继续装睡,害怕自己一睁眼,他又不复现在的温柔,用冷漠而凌厉的目光凌迟她。
“你醒了。”羽宏察觉到她微抖了两下。
凌霄不得不睁开眼,还有些昏沉的看向他,正欲开口,他的唇已侵上她的唇,不是吻而是咬,他重重的咬了一下。
立即又松开了,就像有什么恶心到了他。
他带着嘲弄的语气道:“宸妃娘娘,有个好消息,那狗皇帝暂且守住了鱼台关,还活着。”
凌霄不由睁大了眼睛,只觉他心里的痛不会比她少,到底要她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再这么痛苦,“羽宏”
“叫我将军。”
“将军,把我留在身边,只会让你痛苦,不如放我走,让我能有点尊严的独自死去。”
羽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笑了起来,“放你走?你以为到了这里,你还能逃出我的掌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