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晴姐姐说的也不尽然,我们的名气虽然都和家中渊源脱不了干系,但是若是只要有权有势就能名扬天下,那京城中一块牌子掉下来都能砸死三个官的地方,怎么没见人人扬名。”皇甫灵反驳道。
“好一张伶牙俐齿,倒是确实担得起这十二分的风流。”晴姑娘看着皇甫灵,眼中多了几分赞扬。
“今日听到姐姐的曲,如闻仙乐,只是这曲词似乎未尽,不由心生遗憾,本想请姐姐将下阙也唱了,不过姐姐若是不愿意,我等自是不会勉强的。”皇甫灵换上一张诚恳的脸蛋,目光炯炯的盯着冰山美人。
“这词确实有下阙,唱给你们听听也无妨。”晴姑娘眼神忽然变得悲凉,又夹杂着几分伤感,几分超脱,几分痛恨。席地而坐,琴放膝头,芊芊素手轻触琴弦,宛如流水般的仙乐倾泻而出,白纱下薄唇轻启,比黄鹂鸟还要清脆婉转的嗓音缓缓流淌。
“共携手处,香如雾,红随步,怨春迟。销瘦损,凭谁问?只花知,空泪垂。旧日堂前燕,和烟雨,又双飞。人自老。春长好,梦佳期。前度刘郎,几许风流地,花也应悲。但茫茫暮霭,目断武陵溪。往事难追。”
那年春日,你打马经过我的门前。我倚窗看见你的脸,怪只怪,单薄的青春里我无所事事,轻薄桃花,魅惑了我的眼,你青色的衣衫如春水涨满我的眼。窥到你清俊的容颜,生动的如同我从梦中走出的故人,清脆飞扬的马蹄,惊扰了我的念想。
故事总是逃不出烂俗的结局,因相爱在一起,因相厌而分离。桃花年年会开,曾经陪我一起看花的人却已不在。
曲罢,皇甫灵精致的脸蛋上早已泪流满面。而琴音绕梁处,弹琴人早已离去。空余听琴人一腔热泪。
在火门书院休假最后一天,也就是陆羽等人将要归校的当天,孙少一掷千金包下了整个醉香楼,只请了皇甫两兄妹,陆羽和卿问。赴宴当天早上皇甫灵便收到一份大礼,是一对和田白玉的雀纹玉镯,玉质通透,没有丝毫的杂质,上面雕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开屏孔雀,那雕工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刚看到这对玉镯的时候,皇甫灵下了一跳,惊得差点把镯子给碎了,尼玛,这种有价无市的东西这么轻易的就送到自己手里,虽然自己喜欢玉石珠宝,但是还没有昏头,而且那白玉一看就是古物,想来应该是家传的东西。孙家哥哥就算再喜欢自己这个小妹妹也不至于拿这种东西来送人吧。
想明白前因后果,皇甫灵当即决定今天的送别宴上一定要跟把东西还给他,而且有些事情果然不是装糊涂就能解决的。还是要说清楚才好。
荷花开时,醉香楼,酒宴上。
皇甫灵自从到了醉香楼便一脸心事重重的表情,酒宴上几次想要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下了。彼时,宴已过半,不过是大家喝喝酒聊聊天,气氛还算融洽,才子佳人聚在一起若是只喝酒不吟诗岂不落于俗套。所以酒宴进行到这时候,孙少提出要以夏花为题,邀众人作答,彩头是一坛五十年的桂花酿,酒香凛冽四溢,绵柔悠长,是难得的好酒。在场最爱饮酒的就是皇甫冉了,不过今日我们的神童却并未得了彩头,原因无他,有情人以心为字,以情为韵所做的诗几人能越了过去。
今日的孙少显然特意装扮过,一身紫绸云纹的宽袍,其中似有云纹流动,头戴金冠,满头青丝高高的束起,更衬的整个人面冠如玉,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不仅相貌风流,文采也是不俗。一首《绮怀》有道不尽的衷肠,诉不完的相思。
自从云騈别玉容,泥愁如梦未惺忪。
仙人北烛空凝盼,太岁东方已绝踪。
检点相思灰一寸,抛离密约锦千重。
何须更说蓬山远,一角屏山便相逢。
诗作完以后,孙少便勾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