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蔫了。
这一幕戏是白棋然拍摄的最顺畅的戏了,连导演都没想到,他会将余声的神态表情演绎得这么好,简直是无可挑剔。昏昏淡淡的晕黄光线照射在白棋然那张俊秀漂亮的脸庞上,活脱脱就是一个小渔村里的二愣小痞子,活灵活现,让人叹服。
这些天下来,白棋然和剧组里的所有人关系都处得很好,唯独就是没和顾沉泽说过话。
剧组里的人也看出来了,似乎两个主演之间很不对盘,除了拍戏,他们根本从不交流,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不过这样也无所谓,只要电影能拍好就行。这两个人的演技都是不错的,尤其是顾沉泽,经常将白棋然带入戏,等拍完后白棋然才郁闷地搭拢着脑袋,嘀咕上一句“怎么又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这样顺利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一场船戏,才真正陷入了僵局。
对,这不是错别字,就是船戏,而不是床戏。
丰鹤轩虽说天性孤高,但也不是一个冷情冷心的人。余声在他的窗子外说了两个月的话,怎么着也都让他有点松动,稍微正眼看了看这个小渔民。接着余声就发挥了无赖不要脸的优势,单方面地宣布和丰鹤轩成为了朋友。
朋友嘛,就是要经常玩一玩、乐一乐。
余声拉着丰鹤轩来到了他的那艘小破船上,划着桨就带丰鹤轩到了芦苇湿地的深处。
越进深处,湖水便更加清澈,小鱼小虾更是清晰可见。瑰丽唯美的夕阳在西边的天空渐渐沉沦,那五彩斑斓的晚霞便倒映在这片湖水上,仿佛为之染上了多彩的姿色。
到这场戏的时候,白棋然的妆容已经变得正式许多。至少头发没有那么乱了,脸上也洗洗干净。现在余声可是丰鹤轩的“朋友”,他当然要端正一点,于是便露出了那张唯一算得上优点的好看的脸庞。
站在黄昏的光晕中,余声哈哈大笑:“怎么样,漂亮吧,咱们这可不比你们宣城差!”
丰鹤轩并没有理他,只是四处看着,目光淡定。
余声可不管他这冷淡的态度,他从兜里拿了一支短笛出来,开始吹奏起来。那声音算不上顶多好听,但也有自己的旋律,在这样一片微波荡漾的湖水上,四周的芦苇将这艘小船隐藏起来,再加上这首不成调的小曲,其实还是有点氛围的。
吹完时,余声便看见丰鹤轩正微眯着眸子盯着自己。
光影斑驳中,他好像见到对方竟然勾起唇角笑了笑,那张俊美清雅的面庞便如同春至冰融,万物苏醒,忽然撞击上他的心脏,让他手上一松,小短笛就落在了脏兮兮的船板上。
丰鹤轩皱眉,起步想要拾起那短笛递给余声,谁料他一凑近,余声竟然吓得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往后倒退。丰鹤轩眉头一皱,再往前逼;余声就再往后退,一路退到了船沿。
见状,似乎是被逗乐了,不知怎的,丰鹤轩忽然笑了一声,道:“你的笛子。”说着,他便凑上前去,准备将笛子交给余声。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余声忽然睁大了双眼,惊喊着就躲了开去,同时整个人摔入水中。
没有一点迟疑,丰鹤轩手指一紧,赶紧地也跳入水中,然后……被余声救了上来。
头发被打湿成一束束的,湿漉漉地搭在头上,将那双狭长优美的桃花眼露了出来,余声一边躺在船板上粗声喘气,一边等着旁边坐着的大少爷,没好气地说道:“你又不会游泳,你下去干什么,旱鸭子!”
丰鹤轩冷笑一声:“那你下去干什么?”
余声一下子闭嘴了,过了片刻,他骂骂咧咧道:“老子嫌热,下去凉一凉不行?”
丰鹤轩闻言,低下头看着眼前的青年。深邃的眼瞳里全是打量的神色,看得余声浑身发凉,但是过了片刻,他却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