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皇帝没来容华轩,叶媚婉也有时间来誊抄账簿。
烛光下,她的脸专注认真,仿佛有贤淑之光笼罩着她。
“才人,夜已深了。”宝琴小心提醒道。
叶媚婉搁下笔,搓了搓自己的手道:“你和思画都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思画心疼道:“才人不休息,奴婢们怎可休息,奴婢们该伺候着才人。”
叶媚婉笑了笑:“你们不休息,明日怎么伺候我?这样吧,宝琴先去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来替换思画。钤”
宝琴大惊:“才人不会是想要抄到凌晨吧?”
叶媚婉望着面前的账簿道:“这么多账簿,要六七日才能抄完,我自然只有把一天的时间当成两天用了。”
“才人认真负责,但不必如此折磨自己的身体呀。”
“后宫的女人不是不熬夜就能活得长的,这是贵妃交给我的第一件事,我怎么能办砸了。你们都听我的吧,这一次忍过去便要好得多了。”
叶媚婉抄账簿到凌晨,打了个盹醒来后,由宝琴和思画伺候梳洗,然后继续誊抄。
宝琴见叶媚婉整个心神都放到账簿上去了,忍不住抱怨道:“才人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抄账簿,皇上昨夜新宠了个小采女,那小采女一跃就升上宝林了。听说那小采女可是后宫年纪最小的,还未满16呢!”
叶媚婉一愣,皇帝嫌她年幼,至今仍未宠幸她,但皇帝并非没有宠幸和她年纪相仿甚至比她小的嫔妃,如今更宠幸了一个未满十六的小姑娘。
虽说大瀚国女子十五便谈婚论嫁,但这并不对皇帝的秉性。究竟是她在皇帝心中是特殊的,还是那小姑娘与别人有所不同。
叶媚婉并未停下手中的笔,平静道:“既然如此,思画便挑些首饰送过去吧!”
宝琴抿了抿嘴,不置一词。她认为在后宫就该力争上游,而叶媚婉和她好像并不是同道中人。但她懂得,她和叶媚婉一道进宫,一荣俱荣,她不会因这点不和而有意见。
叶媚婉希望皇帝这几日都不要来容华轩,她便可安心誊抄账簿,旁的事情她可没时间分心去想,可皇帝这晚却来了。
“婉婉,怎么憔悴了?”
“嫔妾近日学着看后宫的账簿,看得有些头疼,只怪嫔妾愚笨,要多费些精力。”
赵奕琛很喜欢叶媚婉的投入,将来叶媚婉步步高升,总是要涉及这些事情的:“这东西本来不复杂,只是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等你熟悉了,看起来便简单得很了。”
“多谢皇上提点,嫔妾一定会多加熟悉,希望能够像贵妃一样为皇上分忧。”
赵奕琛拍了拍叶媚婉的手背道:“你啊,朕还以为你是为了昨晚朕去了新人那里而愁呢!”
“嫔妾惶恐,从未有过嫉妒之心。”
赵奕琛略失望:“这世上怎么就有你这种笨蛋。”她明明就懂事明理,究竟是安守本分,还是掩藏得太好。
叶媚婉伴皇帝就寝,但却一直未能睡着,她记挂着那些还未誊抄的账簿。后日早晨可就要交给吴贵妃了,她不加把劲可怎么行。
叶媚婉确认皇帝熟睡后便轻轻地移开皇帝的手,轻脚轻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裳悄声到了外室,点了一盏灯便开始誊抄账簿。
叶媚婉尚未抄写几个字,便听到皇帝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偷偷摸摸爬起来就是为了抄写账簿,婉婉你未免太用功了。”
叶媚婉有些紧张,握住笔的手紧了紧:“嫔妾愚钝,自然要用加倍的努力。”
赵奕琛哼了一声:“你就老实告诉朕,贵妃什么时候让你抄账簿的,送了多少账簿过来,又要你什么时候抄完?”
叶媚婉见皇帝已经看穿,索性直白相告:“